下場,你看看真正高明之人誰肯用這樣下作的手段?天兒,我既然已經正式收你為徒,對你的要求自然和從前不同,我說你也是為你好。”
羅天急忙道:“徒兒明白!師傅好好休息,徒兒告退!”
莫天悚離開黑龍潭以後,先和狄遠山一起回到榴園,見過上官真真後才踏上去桑波寨的山路。他剛剛來到桑波寨前的埡口處,就見一位美麗的苗家少女領著幾個苗家漢子攔住去路,笑一笑,抱拳道:“來的可是石蘭姑娘?在下莫天悚。”一邊說一邊打量石蘭。
石蘭雖說是上官真真的師姐,可年紀比上官真真小不少,最多也就二十來歲。一身盛裝打扮,不過和莫天悚在巴相鎮子上見過的苗人不同,身上的銀飾算不得很多,上身穿一件窄袖、大領、對襟短衣,下面的裙子極為講究,乃是一條苗語稱為“擺腦”的“九黎裙”,上面有八十一條橫線,分九級,表示蚩尤有九子,每子又有九子,共八十一人,即九黎部落。
石蘭也學著莫天悚的樣子抱拳行禮,然後並不出聲,只是對後面的漢子做了一個手勢。立刻有一人拿著一隻外形美觀的水牛角遞給莫天悚。水牛角是一個酒杯,牛角外面用小刀刮光,表面雕刻花紋圖案,然後塗漆上彩。一隻牛角酒杯大約能裝一斤酒。這是苗人的攔路酒,不過一般敬酒的多是姑娘,顯然石蘭對莫天悚的待遇不同,敬酒的換成小夥子。
莫天悚特意回榴園去見上官真真,早把桑波寨的習俗儘可能地瞭解清楚,知道這杯酒推辭不得,雙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才笑著道:“我長得不夠英俊嗎?讓你們的姑娘都如此討厭我,敬酒的阿妹都換成阿哥?”
蠱苗名聲在外,自己人寨子之間互相來往喝酒是沒有人推辭,但是外人來他們這裡,從來沒有人敢喝他們的酒,很多人甚至不敢碰一碰他們的東西。石蘭一呆,又對那些漢子做一個手勢,那些人掉頭離開了,只剩下石蘭陪著莫天悚,依然沒有出聲,只是對莫天悚做一個請的手勢,自己帶頭朝回走。莫天悚笑笑,跟在石蘭的身邊。
走不久,又有人攔住莫天悚敬酒。莫天悚依然是一飲而盡。這次敬酒的換成姑娘,他少不得又口花花地胡說八道一通。如此走不遠就遇見一次敬酒的,一共喝了十二杯酒才走進桑波寨,算是他們的最高禮遇。
苗寨的酒用糯米釀就,香甜可口,稱為“糯米甜酒”,酒性不烈。莫天悚酒量不錯,肚量卻不怎麼好,為討好苗人,又不敢把酒逼出來,醉是沒醉,可脹得很不舒服。好在他這樣做還是有所回報,苗人喜歡喝酒爽快的人,其他人看莫天悚的眼神明顯變得友善很多,只是一路之上不管莫天悚怎逗石蘭開口,石蘭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弄得莫天悚心裡直打鼓。卻不知道羅天早囑咐過石蘭,說是莫天悚詭計多端,能言善道,千萬別不能聽他胡說八道。可是石蘭看他喝酒爽快,膽色出眾,依然對他有了很大的好感,又對這種好感充滿罪惡感,才無論如何也不肯搭理他的。
又喝一杯進門酒以後,莫天悚總算是在桑波寨的吊腳樓中坐下來。石蘭也跟著坐下,終於開口問:“解藥帶來了嗎?”
莫天悚大大鬆一口氣一般,收起一臉燦爛的笑容,嚴肅地問:“能讓我見見林冰雁林姑娘嗎?”
石蘭又是一愣,摸不清楚莫天悚的意思,有意為難他,又拿出兩顆白色的藥丸放在桌子上,淡淡道:“這就是莫桃曾經吃下去的金蠶砂,你也吃了,我就帶你去見林姑娘。”
莫天悚拿起一顆藥丸看一看,輕鬆地朝天空一拋,又伸手接住,笑一笑道:“搓得還挺圓的。”把藥丸丟進嘴巴中,嚼一嚼,搖頭道,“味道可不怎麼好。你們的酒呢?剩下的那顆我可不想嚼了。”
石蘭看莫天悚一眼,拍拍手,一個姑娘抱著一大罈子酒進來。石蘭斟滿一碗,遞給莫天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