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須夫人淡然道:“你中的降頭術很粗淺,我可以解開,你不需要再留著卡馬魯丁。我不喜歡你還和翩然在一起,也不想再看見青城派的那兩個道士,是故意讓卡馬魯丁把他們引開的。”
莫天悚原本就很擔心梅翩然,又氣又急,翻身爬起來,大怒道:“你不喜歡就可以把翩然弄走嗎?我已經燒掉祠堂中的那幅畫,你還有什麼資格來管我的事情?”
蕊須夫人後退一步,皺眉道:“天悚,你別這麼激動!我以前就告訴過你,你不適合和翩然在一起。人活著不能只考慮自己,你還得為周圍的人想想。”
莫天悚更氣,赤足跳下床,氣急敗壞地吼道:“我沒為周圍人想嗎?你們又有誰為我想想?我要的就只是翩然而已,為什麼你們人人都反對?就連翩然自己都反對一樣,為什麼?”說著什麼都顧不得了,上前抓住蕊須夫人就要動手。
聽見聲音,狄遠山和南無一起衝進房間,見此情況驚奇不已,一邊一個把莫天悚拉住。莫天悚急怒攻心,血不歸經,猛咳數聲,又一口血噴出來,且頭上又傳來劇痛。氣得渾身哆嗦著連話也說不出來,全靠狄遠山和南無一邊一個扶著他才沒倒下去。
蕊須夫人緊鎖蛾眉,嘆道:“怎麼會氣成這個樣子?翩然對你真就這樣重要?你的老毛病怎麼也沒有好?你這孩子,真讓人不省心。”
莫天悚見蕊須夫人話語鬆動,哀求道:“夫人,我不用你解將,也不用你去找龍王,只求你把翩然找回來。”
蕊須夫人搖搖頭,緩緩道:“你不用太著急,解將後一年之內不能近女色。過了一年,我也管不著你的事情。卡馬魯丁是朝成都方向走的。他莫名其妙被二公子抓住,可能會去找二公子報仇。有翩然和尹光道、關石天追在他後面,二公子也會安全一些。”
狄遠山低聲道:“天悚,夫人全是為你好。”
莫天悚不放心地追著問:“過一年,你真的不反對?”
蕊須夫人苦笑道:“實際離開巴相我就沒想過再來見你。也是六根不淨,為一點嗔念去了上清鎮,無意中遇見莫桃,知道你的事情,才來看你,又惹出一大攤子事情來。這次的事情了結之後,我會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去住。天悚,卡馬魯丁不過就是會一點降頭術,也沒有武功,有尹光道、關石天和翩然聯手,你還怕翩然會吃虧不成?翩然一直留著卡馬魯丁也不過是想給你解將而已,你的降頭術解開後翩然不用擔心你,能放手對付卡馬魯丁,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回來找你。”
莫天悚多少放心一些,但又想事情多半沒這麼簡單,遲疑道:“可是你能肯定尹光道和關石天不會對翩然不利嗎?”
蕊須夫人淡淡道:“他們都是你的朋友,以前也和翩然在一起那麼久,你還擔心什麼?”拿出一顆淡綠色的丹藥給莫天悚,“你把這顆藥吃了,安靜地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莫天悚神色微變,不再多說,可還猶豫著不肯接藥。狄遠山忙拿過丹藥,喂在他嘴巴中。莫天悚終於還是把丹藥吃了,只覺得眼皮發沉,身上發軟,昏昏欲睡,兀自不放心地問:“夫人,你就只是把翩然引開這麼簡單?”狄遠山怒道:“天悚,夫人什麼時候害過你?”和南無一起扶著他去炕上躺下。
蕊須夫人嘆息道:“蠱重於毒,降頭重於巫。降頭比蠱術好解。九九功本是玄門正宗內功。天悚,若非你心裡的雜念太重,怎麼會中降頭!遠山,你先出去。南無,你留下幫我。”
莫天悚沒力氣,又實在是聽得太多這類的教訓,悶頭不出聲。狄遠山很不放心地看看他,低聲問:“夫人,他這兩天總吐血,有沒有關係?”
蕊須夫人道:“不用擔心,一會兒我開個方子給你,給他好好調養幾日就沒關係了。你出去吧,解將後我還有不少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