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難過地低頭問:“桃子,你真就如此恨我?”
莫桃推何亦男一把,叫道:“你還不去拿鹽水?”何亦男猶豫一下,轉身走出去。莫桃接著道:“你處處壓在我頭上,就連我想做一次英雄你也和我搶?好啊,我成全你!我看你死在這裡以後有沒有人當你是英雄!告訴你,你是畏罪自殺!你答應幫皇上帶回細君公主而任由公主被唐士俠迫害不管,是為不忠!你讓讓八風先生愧疚憔悴,讓阿媽白髮人送黑髮人,是為不孝!你答應救鄧秀玉而沒有救,是為失信!你連一點抵抗力的晉桂枝也不放過,是為不仁!你指揮手下盜人財產,是為不義!像你這樣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豬狗不如的畜生,早死早乾淨!”
莫天悚怒道:“我是卑鄙無恥,可是你呢?”
莫桃笑道:“我嗎?我來就是為了不給你翻身的機會,你徹底完蛋了!日後田慧和南無不得都聽我的嗎?哈哈!你的暗礁、泰峰日後就完全屬於我了!對了,還有你的梅姑娘!她昨夜被你氣死,家毀師離,正無依無靠,我只要稍微用點心思,她也是我的了!”
莫天悚忍無可忍,艱難地爬起來,踉踉蹌蹌朝莫桃走去。正好何亦男提著一通水進來,莫桃一躍而起,搶過水桶朝莫天悚潑過去。疼得莫天悚大叫一聲,再次摔倒,指著莫桃驚呼:“你還有力氣?”
莫桃冷哼道:“天一功終究比九九功更勝一籌!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把戲!可惜你玩得太過,引火燒身!你這次是徹底敗了,永遠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一腳踏在莫天悚胸口上。莫天悚狂噴一口鮮血,氣得暈過去!
朦朦朧朧中一曲哀怨的歌聲傳入趴在床上的莫天悚耳朵中,“冬寒前後,歸晴時候,誰人相伴梅花瘦?釣鰲舟,纜汀洲,綠蓑不耐風霜透,投至有魚來上鉤。風,吹破頭;霜,皴破手。”莫天悚費力地睜開眼睛,但見立雀博山爐中冒出梅花腦香的嫋嫋煙氣,荷露比起從前的確是憔悴很多,腮邊猶有兩滴淚痕,低頭撫琴。田慧坐在旁邊,愁眉緊鎖,指甲在桌子上用力划著,滿腹怨氣,低唱相和。
莫天悚搖搖頭,還是有些昏沉沉的,低低叫道:“荷露,田慧。”
兩女飛奔過來,圍住莫天悚。田慧道:“三少爺,你可算是醒了!”荷露眼淚又撲簌簌掉下來,哽咽道:“二哥下手也太狠了!”
莫天悚一下子記起前事,不覺又握緊拳頭,問:“田慧,是你救我出來?凌辰他們呢,是不是都跟著桃子的?”
田慧搖搖頭道:“凌辰和北冥怕出事,在外面戒備。是二少爺帶你回來的。他那樣的英雄怎麼可能看得起我們這些壞事做盡的十八魅影?”
莫天悚搖搖頭,腦筋還是有些不清醒。荷露垂淚道:“二哥說去勸你回來,卻藉機故意打你,枉費你平時那麼照顧他。”
莫天悚總算是清醒過來,運氣一轉,便察覺身上只是一些皮外傷,養幾天就能好,苦笑道:“原來他用的是激將法!他現在怎麼樣了?”
田慧垂首道:“比你稍微好一些,但也傷得不輕。不過你不用為他操心,有何亦男在他身邊照顧他。只是他出手實在太重,這裡也沒有幾個我們自己人,你們兩個都傷得這樣嚴重,萬一有危險,我們逃都逃不掉。”
莫天悚莞爾道:“原來是醋罈子又打翻了!你怕什麼,反正有風吹破他們的頭,霜皴破他們的手。”心裡卻是疼得要命,難道九九功真的不及天一功?這口氣他怎麼都不能輸!
田慧沒好氣地啐道:“剛醒過來就胡說八道!早知道不救你,讓你被唐士俠弄死!”
莫天悚的心思又回到現實中,淡淡道:“荷露,你去把阿山找來,我想去看看桃子!”
荷露急道:“你剛醒,也不說好好養著,去看他幹什麼?你真要看他,我去把他叫來。他的傷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