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翩然道:“‘峨蕊’就是我們那天在明燈寺喝的茶。茶葉是蒼復禪師早就答應送給紅葉姐和谷大哥的。那天我們走得太匆忙,紅葉姐忘記帶走茶葉。這次去整個明燈寺變成一片灰燼。幸喜元亨死裡逃生,還儲存著這包茶葉。谷大哥和紅葉姐就帶元亨回到成都。可怕你生氣,沒敢直接帶元亨回莫園,把他安置在一個客棧中。”一邊說一邊拿出各種茶具來。沏茶還是那樣講究,去門外點燃一個小風爐燒水。
莫天悚苦笑道:“穆稹仇就沒一句真話。我剛才在門外抓住他,你猜他怎麼告訴我的,他是半夜小解才僥倖避開大火。你小解的時候還帶著一包茶葉?”
梅翩然微笑道:“他不過就一個小孩子,別想他了。谷大哥會處理,他和紅葉姐回來放下行李又去客棧了。他們也不是傻瓜,肯定知道穆稹仇撒謊。”見莫天悚始終不大高興,端起淺盆放在旁邊的櫃子上,岔開道,“天悚,你就告訴我獅臭何解好不好?”
莫天悚莞爾道:“那盆子中還有一些豆子,你都挖出來就明白了。”
梅翩然迷惑地拔下頭上的簪子挑出一個個豆子,一看好笑,嗔道:“喂,你怎麼把我比成河東獅?我對你有那麼厲害嗎?”
莫天悚過去抱住梅翩然,賠笑道:“東坡詩云,‘忽聞河東獅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我是被你教訓一通,心裡茫然,不知道今後怎麼才能求得你的原諒。”
梅翩然失笑,啐道:“留著你這些花言巧語去哄央宗吧!別抱著我,水開了。”推開莫天悚,去門口把水壺提進來沏茶。
莫天悚笑道:“央宗可是真正的河東獅。對著她得換一首詩,‘雲淡風清近晚天,傍花隨柳跪床前。時人不識餘心苦,將謂偷閒學拜年。’”
梅翩然笑得前仰後合的,壺中的水也差點浪出來,只好把茶壺放下,道:“呸!又胡說,央宗真能得你一跪,肯定樂上天,什麼都會順著你,說不定把義盛豐拿出來都不心疼,立刻就跟著大哥回雲南去。”
莫天悚諂著臉道:“你只要一聲令下,讓我跪多久都行。”梅翩然嬌笑道:“你別總在這裡噁心我,茶都沒辦法沏了。”莫天悚的心情好很多,又說笑一陣子,莫桃在門外高聲叫道:“天悚,你是不是在裡面?我有話想和你說。”
莫天悚只好起身朝外走,嘟囔道:“桃子在常羊山還好好的,到成都後脾氣越來越古怪,有什麼話不能進來說?”
梅翩然黯然道:“我這次來成都,他還沒和我說過一句話呢!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的就把他得罪了。”莫天悚道:“你別理他。他剛剛才無緣無故地冤枉我一回!”
莫桃昂首站在門口,見莫天悚出來就道:“跟我來!”果然理也不理梅翩然,扭頭就走。莫天悚追上去,氣道:“你究竟怎麼了?穆稹仇在凌辰那裡,你見到沒有?你去問問他就明白了,明燈寺的大火真不是我放的。”
莫桃黯然道:“紅葉姐剛才發現他不在客棧中,找到我說出實話。明燈寺的火是穆稹仇放的,放火前他還給其他人都吃了毒藥。然後他很害怕,一個人誰也沒敢見,自己躲在山林裡過了兩天,直到谷大哥和紅葉上山才出來。”
莫天悚愕然,覺得穆稹仇一個小孩子,沒能力下毒放火,也沒理由害對他的師傅和師兄,但這說法對他有好處,就沒深思,立刻嚷道:“我就說嘛!那小孩留不得!”見莫桃神色不對,又嚷道,“桃子,你該不會懷疑是我給他的毒藥吧?”
莫桃搖搖頭道:“我和阿曼曾經吃過他母親的大虧,我知道他會用毒。天悚,聽說他拿了一包茶葉給你,我怕茶葉也有毒。”
莫天悚道:“放心!茶葉我剛剛喝了,沒毒。梁紅劍下毒怎麼和我比,就算是有毒我也可以解開。問題是現在你們想怎麼處置穆稹仇?”
莫桃苦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