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紙包開啟攤在桌子上。莫天悚拿過來一看,裡面全是鎖陽,大概有半斤的樣子。
林冰雁輕聲道:“這是我昨天請梅姑娘幫我買的。剛才桃子的粥裡面有這味藥,因此他才不吃的。”
莫天悚一愣,難怪梅翩然一聽他說鎖陽,就知道泰峰藥鋪中沒有此物。用此物來熬粥,半斤自然是遠遠不夠的,怪不得梅翩然叫人有多少買多少。
林冰雁坐下來道:“鎖陽大補陰氣,益精血。三爺既然想到此物,應該也知道桃子之所以虛弱乃是陽不能固,陰不能守。我剛給桃子把過脈就想到此物,只是光有此物還不夠,我們還需要一種藥引子,才能對桃子有效。”
莫天悚又升起希望,急道:“你說哪一種,我立刻叫人買去。”
林冰雁苦笑道:“問題就出在這藥引子上,我想到幾種都不能肯定效果。昨天從上清鎮回來以後,梅姑娘和我談了很多桃子的情況。我才想到藥引最好的乃是新鮮鹿血。桃子當時聽我一說,連鎖陽也不吃了,去說了梅姑娘一頓,又不准我告訴你一個字,還急急忙忙地跑去崖墓救他娘。唉!本來我們還有是時間慢慢找一種他能接受的辦法,可是今天張天師這一劍……看他的樣子,恐怕最多也就能捱個兩三日的光景……”
莫天悚其實也看出來,才如此氣急敗壞的,但總還希望林冰雁比他高明,大驚失色道:“真有這麼嚴重?”
林冰雁難過地點頭:“本來我還可以給他試著治一治的,暫時找不著新鮮的鹿血,用新鮮的狗血代替也還勉強。問題是他不肯配合,還不准我說。”
莫天悚渾身發涼,沉吟道:“鹿血大補虛損,益精血,解藥毒,的確是一味適合他的好藥。這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件,只要你能確定鹿血對他有效。他不吃,我們就不告訴他,偷偷讓他喝。”
林冰雁遲疑道:“你不覺得他對一切血腥之物都非常敏感嗎?因此鹿血才能對他起效。再說要想效果好,要在血沒凝沒涼之前趁熱喝下,恐怕你怎麼都騙不了他。實際歸一丹就是滋陰補陽的佳品。鎖陽和鹿血功效雖著,作用也同樣是滋陰補陽而已。桃子有精純的天一功,原本陰陽皆足。我覺得玉姑的話才對,我們的思路壓根就錯了,不應該由補入手而應該由固守入手。”
莫天悚想起莫桃對早乾枯的符籙上公雞血都能聞出來,也知道沒辦法騙他,想了想道:“我懂了。烏曇跋羅改變了桃子的體質為火性的,清火的‘解藥’不能從根本上改變什麼,卻使得烏曇跋羅變得薄弱,偏偏又遇見極寒的修羅青蓮猛力一攻,防護得再嚴也難免出現漏洞。現在的桃子就像一個漏水的杯子,不把漏洞堵上,再怎麼向杯子里加水也是無用。”
林冰雁點頭痛心地道:“就是這個意思。說到固守,什麼藥物也比不上拙火定。他這麼長時間的精神一直都不錯,一方面固然是歸一丹不停地在補,二來也全靠拙火定在守。若是沒有‘解藥’搗亂,他哪裡需要怕修羅青蓮?可是你猜他怎麼說?他還說多虧有‘解藥’,非讓我去救羅天。可是羅天卻……”眼眶忽然又紅了,帶著鼻音道,“不管我怎麼哀求,羅天就是不肯出手救救桃子。”
莫天悚不太相信地遲疑道:“你還去求過羅天?”
林冰雁的淚水又湧出眼眶,點頭道:“不管怎麼補,也不能從根本上祛除修羅青蓮的毒性。我本來是想先補後攻,可是補桃子不配合,攻羅天不幫忙,好容易出現個玉姑能幫忙,寒山仙子又阻撓!”
莫天悚還是不明白,皺眉道:“羅天又不精醫術,什麼事情要靠他幫忙?”
林冰雁越哭越傷心,絕望地道:“梅姑娘告訴我,你在巴相曾中奇毒,是蕊須夫人用針灸和藥湯大洩急攻才能解毒的,後來你又用這辦法救過格茸。我也想在桃子身上試試這種辦法,但又恐怕桃子久弱之體禁受不住。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