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屆時放這段氏走吧。”
郡王妃也不是頭一次從別人的口中聽說李隆基的風流事,可臉色還是僵了僵。
“此事我怎麼沒有聽三郎提過?”
“此女還是崔景鈺的表妹。三哥怕是也不好意思將摯友之妹為妾吧。”
郡王妃嘆氣,道:“我會去看看。若是真的,待將來這段氏真的進了郡王府,我自會放她走。橫豎這院子裡,也不缺她一個。”
說到最後,話語裡還是流露出心疼與無奈。天下沒有不妒的妻子,只有掩飾得好的“賢惠”女人。
李碧苒欠身告辭,轉過去的臉上,露出了逐意的淺笑。
是夜,李隆基早喝得酩酊大醉,歇在了愛妾房裡。郡王妃沐浴過後,看著鏡子裡已顯得有些滄桑的面孔,向乳母談起了此事。
這個乳母耳目靈敏,知道的訊息極多,當即便道:“是有這麼一個小娘子,是崔家四郎崔景鈺的嫡親表妹段氏,前陣子才被送入掖庭。”
郡王妃皺眉,“這段氏前陣子被沒入掖庭的事,我也聽說過。崔家都不管她,將她丟了出來。郡王卻同她糾纏不休,是什麼意思?”
乳母道:“郡王曾去大理寺裡提過她,湊巧救了她一命。王妃您想想。郡王何等尊貴的身份,何必屈尊降貴去獄中接人?老奴也覺得此事蹊蹺。只是宜國公主這麼一說,倒像是在有意惹您不高興似的。”
郡王妃尖尖的指甲抓破了輕薄的團扇,冷笑道:“我還以為她做了公主,長進了。如今看來,還是當年那個有意繞道去撞男人的狐媚子。到底是婢生女,母血太卑賤,自個兒也自重不起來。她這是對郡王還有情呢,見不得我們夫妻好。我們夫妻成仇,她又有什麼好處?”
“王妃息怒。”乳母道,“既知如此,就不能著了她的道。為了這麼個扶風捉影的事同郡王不合,不值當。”
郡王妃丟了團扇,“這段氏如今在哪個宮做事?”
“段氏才剛入宮,應當還在掖庭裡做雜役。”
郡王妃道:“她是崔景鈺的表妹,我才不會傻到去尋她的麻煩,得罪了崔景鈺。倒是這李碧苒,才真是十足討厭!幸好當初她沒進門,不然如今府裡還不知給她折騰成什麼樣呢。郡王也是,風流便風流,怎麼會喜歡這等心機深沉的女子?”
“那王妃打算按兵不動?”
“若有機會,我倒想見見這段氏是什麼人。”郡王妃道,“能讓李碧苒視為敵手的,應當不是普通女子吧。”
瘟疫蔓延
丹菲並不知自己的命運險些在李碧苒和臨淄郡王妃的手中轉了一個方向。她在掖庭裡繼續日復一日地過著單調的日子。臨淄郡王給女兒過生日的事,她聽過就罷了。倒是崔景鈺升做從五品上的秘書丞,官運十分亨通。
秘書丞掌握文書機要,乃是皇帝身邊不可缺的文官。崔景鈺處事圓滑,機敏周到,既能輔佐聖上處理朝政,又能幫著化解韋后和敵對派之間的矛盾。韋后用了一陣,對他越發滿意。
宮婢們並不懂政治,看到崔景鈺得到重用,便為他高興。眾人追捧著崔景鈺這個朝堂新秀,對他阿諛奉承。短短數個月,段家似乎就湮沒在了往事塵埃之中。
而後又有一件大事,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吐蕃贊普棄隸蹜贊之祖母遣其大臣悉薰熱來獻方物,為其孫請婚。不久之後,聖人將雍王之女收為養女,封做金城公主,許與吐蕃贊普為妻。
又有一名公主要和親了。又有一個養尊處優長大的貴族女子,離開繁榮富饒的中原,往西而去,定居在苦寒貧瘠之地,終其一生。
丹菲不禁想到了宜國公主,想到了古往今來的許多和親番邦的公主,想到了北地的草原和藍天,大雪和深山。
那一夜,丹菲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