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最好時機。”
“哦?你說你早就想離開,莫非你根本沒愛過我,一點兒都不在乎我?”
“你說的恰恰相反,我對你的心到現在都沒改變,只是目前的情況已不能再令我痴傻下去。我的人生才剛開始,我絕不能一輩子過這種生活。”
廖蕙緗吸了一口長氣,強壓抑住那股濃濃的傷感,“這一年多來,我的世界只有這間屋子、超級市場、百貨公司,我沒有朋友,出門又不敢開口與人交談,唯恐別人識破我的身分。但這些我都可以忍耐,因為我的世界裡還有一個你。”
“我幾乎把自己所有的精力放在你身上,但你給我的是什麼?金錢、上床,難道除了這兩樣東西,你就不能給我一點關懷?沒有,你什麼都不給我,甚至把我最渴望的關懷都省略了。志哲,你知道這一年多來,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張志哲沉默片刻,“我實在不瞭解,你居然有如此貪念,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接著冷笑一聲,態度已見冷漠,“想當初我們在上海,兩個月見一次面,你總是快快樂樂的笑口常開,如今我們在臺灣,雖然每天沒有生活在一起,但不論在任何方面比起上海會差嗎?”
不讓廖蕙緗有回話的機會,他接著又說:“你們女人就是這樣,永遠都不知道滿足,永遠都要同別的女人爭……”
“我沒有!”廖蕙緗注視著他,聲音已然哽咽,“能夠住在這裡我已經很滿足了,我不想同任何人爭,我只是渴望能得到你的關懷,即使是一絲絲我也心滿意足,難道我這樣錯了嗎?”
張志哲笑聲更冷,“我有哪一點沒關心過你?你自己說好了,這裡所有吃的、用的,所有的開銷哪一樣我沒盡到責任!”
廖蕙緗搖搖頭,輕嘆一聲,“這些都是物質上的,可是在精神上我真的一樣也沒得到啊!可能你不明瞭,我可以每天粗茶淡飯的過日子,可是我卻非常在乎你的一聲問候,而你沒有!你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時間打給我,你知道我每天有多傷心嗎?”
張志哲當場傻了眼,“只是一通電話對你的影響有這麼大,這也太令人感到可笑了吧!”
廖蕙緗斬釘截鐵的說:“一通電話對你而言不算什麼,但對我來說卻很重要,因為我可以感受到你對我的關心,我甚至還可以感受到你對我的愛。”
“荒唐!荒蓎!真是荒蓎!”張志哲大大搖頭不已。
廖蕙緗從他的言談中便可得到一個結論——或許他從來不曾用心去關懷過一個人。換言之,她所說的每句話他根本聽不進去。
張志哲注視著她,“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進這間屋子?有多少女人想同我保持像你跟我一樣的關係?”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廖蕙緗緩緩走向門邊,拎起那個旅行袋,和那個牛皮紙袋,“我祝福你,同時也祝福那些想進這間屋子的女人……”開啟房門,準備走出去。
張志哲大吼一聲:“廖蕙緗!今天只要你一踏出這裡,以後休想——”
廖蕙緗打斷他的話:“你買給我所有的珠寶手飾我都放在那隻盒子裡,代我向你老婆問候一聲!”她邁開腳步,斷然地走了出去。
兩個小學生、四個國中生、三個高中生擠在王景禹的書房裡,每個人面前皆擺放著一個畫架,同時目不轉睛地望著正前方的王學舜。
比起尚未開畫展前,王學舜這會兒已不能同日而語,現在他不僅名氣響亮,甚至前來求畫的人亦有不少。
打從他學畫畫的那一天起,他便渴望自己有一天能功成名就,然而,當這一天真的到來時,他卻又是一臉不在乎的神情。若要追究這其中的學問,毫無疑問的正是為了廖蕙緗這個女人。
為了那個女人,王景禹已說破了嘴,但王學舜卻堅持他自己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