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仰天地老。”
姬昌聽漁人歌罷,對散宜生道:“此歌韻度清奇,其中必定有大賢隱於此地。”
姬昌命辛甲道:“與孤把作歌賢人請來相見。”
辛甲領旨,將坐下馬一拍,向前厲聲言道:“內中有賢人,請出來見吾千歲爺。”
那些漁人聽了,齊齊跪下道:“吾等都是閒人?”
辛甲問:“你們為何都是閒人?”
漁人答:“我等早晨出戶捕魚,這時節回來無事,故此我等俱是閒人。”
辛甲聽了,無語至極。這時,文王馬到,辛甲趕忙上前奏道:“此中俱是漁人,非賢人也。”
姬昌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孤聽作歌韻度清奇,內中定有大賢。”
漁人答:“此歌非小人所作,離此三十五里,有一溪,溪中有一老人子牙,時常作此歌。我們耳邊聽的熟了,故此信口唱出,此歌實非小民所作。”
姬昌聽了,眼中一亮,然後說道:“諸位請回。”眾漁人叩頭去了。
文王馬上想歌中之味,大聲讚道:“好個洗耳不聽亡國音。”
大夫散宜生聽了,欠身問道:“‘洗耳不聞亡國音’”者何也?”
姬昌疑惑的看了散宜生一眼,問道:“大夫不知?”
散宜生搖了搖頭,回道:“恕臣愚鈍,不知此句深意。”
姬昌見此,有些感嘆的說道:“此一句乃堯王訪舜天子故事:昔堯有德,乃生不肖之男,後堯王恐失民望,私行訪察,欲要讓位。一日行至山僻幽靜之鄉,見一人倚溪臨水,將一小瓢兒在水中轉;堯王問曰:“公為何將此瓢在水中轉。”其人笑曰:“吾看破世情,了卻名利,去了傢俬,棄了妻子;離愛yu是非之門,拋紅塵之徑。僻處深林,鹽蔬食;怡樂林泉,以終天年,平生之願足矣。”堯王聽罷大喜:“此人眼空一世,亡富貴之榮,遠是非之境,真乃人傑也將此帝位正該讓他。”王曰:“賢者吾非他人,朕乃帝堯。今見大賢有德,欲將天子之位讓爾可否?”其人聽罷,將小瓢拿起,一腳踏的粉碎,兩隻手掩住耳朵飛跑,跑至河邊洗耳。正洗之間,又有一人牽一隻年來吃水,其人曰:“那君子牛來吃水了。”那人只管洗耳,其人又曰:“此耳有多少汙穢,只管洗?”那人洗完,方開口答曰:“方才帝堯讓位與我,把我雙耳都汙了;故此洗了一會,有誤此牛吃水。”其人聽了,把牛牽至上流而飲,那人曰:“為甚事便走?”其人曰:“水被你洗汙了,如何又汙我牛口。”當時高潔之士如此。此一句乃洗耳不聞亡國音。”
眾官在馬上俱聽姬昌談講先朝興廢,後國遺蹤;君臣馬上傳杯共享,與民同樂。見了些桃紅李自,鴨綠鵝長;鶯聲嘹嚦,紫燕呢喃。風吹不管遊人醉,獨有叄春景色新。君臣正行,見一起樵夫作歌而來:
“鳳非乏兮麟非無,但嗟世治有隆汙;龍興雲出虎生風,世人漫惜尋賢路。君不見耕莘野夫,心樂堯舜與黎鋤;不遇成湯叄使聘,懷抱經綸學左徒。又不見夫傅子,蕭蕭笠甘寒楚;當年不見高宗夢,霖雨終身藏版土。古來賢達辱而榮,豈特吾人終水滸?且橫牧笛歌清晝,漫叱黎牛耕白雲。王侯富貴斜暉下,仰天一笑俟明君。”
姬昌同文武馬上聽得歌聲甚是奇異;內中必有大賢,命辛甲請賢者相見。
辛甲領命,拍馬前來;見一夥樵人問:“你們內中可有賢者?請出來與吾大王相見。”放下擔兒,俱言內無賢者。
片刻之後,文王馬至。辛甲回道:“內無賢士。”
姬昌說:“聽其歌韻清奇,內中豈無賢士。”
中有一人道:“此歌非吾所作,前邊十里,地名溪,其中有一老叟,名子牙,朝暮垂竿,小民等打柴回來,溪少歇,朝夕聽唱此歌;眾人聚得熟了,故此隨口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