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江水之中。在百里蔭這等高手面前,於老二的武功太弱,留在船上反會礙事,因此才先行離去。
船上只剩下俞千里一人,他臉上依然平靜如故,目光如電,掃向了十丈開外同樣孤身站在船頭的百里蔭。
此人雖然一頭白髮,但是從袖口領間所露出的肌膚看去,卻光滑而健壯,一點也不象是一個老人。這當然是修煉了上乘內功,長年累月以真氣鍛筋洗髓所至。他站在船頭,江上lang濤湧動,船身起伏不定,此人的身體卻好似千斤巨石一般巍然不動,氣勢如山,頗有些世外高人的氣度。
只不過,他的臉上的神情卻充滿了狂傲之氣,眉目兇厲,手中長劍的劍刃上殘留的血跡正一滴滴地淌下,又足見此人心性殘忍,出手狠辣。
最為難纏的對手,莫過於武功既高,手段又毒辣之人。俞千里只看了一眼,便已確定百里蔭正是這種人,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凝重。
百里蔭盯著眼前的獨臂少年,同樣感覺頗為驚異。這個少年年紀雖輕,身上卻蓄藏著一種凌厲之極的氣質,就好似一柄出了鞘的利劍,令人不敢奪其鋒芒。當然,也只有百里蔭這等劍法高手,對劍客的氣質才會如此敏感,也才能從氣質上判斷對手的劍法修為。
這少年站在小舟上,身形並不象百里蔭那般巍然不動,而是隨著波濤的漲落而起伏晃動,雖然不顯強勢,卻讓人感覺他已與小舟,甚至大江溶為了一體。而他望向百里蔭的目光,卻是平靜如水,又寒冷如冰,一絲畏懼之色也沒有,反而顯得自信而沉穩。
先前百里蔭一直沒有把甚麼“惡狗五小”放在眼裡,到了此時他才忽然感覺到,這個少年竟是一個足以與他一戰的對手。
“你叫俞千里?”百里蔭問道,他面上的狂怒已經隱去,眼光之中的兇厲卻是更甚。
“我是俞千里,”俞千里答道,聲音平穩,不卑不亢,“素聞衡山派劍法如神,上次與令徒交手,可惜未見衡山劍法真髓,今夜與百里前輩鬥劍,應不致令我失望。”
第二百零二章 青雲劍陣
“我是俞千里,”俞千里答道,聲音平穩,不卑不亢,“素聞衡山派劍法如神,上次與令徒交手,可惜未見衡山劍法真髓,今夜與百里前輩鬥劍,應不致令我失望。”
百里蔭皺眉道:“你曾經與南薰交過手?”
俞千里道:“是。”
百里蔭道:“何時何地?”
俞千里道:“大約二個月前,就在長沙。”
百里蔭沉默了片刻,又問道:“你在第幾劍取勝?”
百里蔭平日裡性格暴燥,心高氣傲,給人的感覺乃是一個無甚心計的狂人,然而當他面對真正的對手時,卻能夠立刻冷靜下來,全無一絲一毫的疏忽大意,連判斷也變得異常準確,這也正是他數十年來擊殺過無數強敵,自己卻從未失敗過的原因所在。
百里蔭聽俞千里說和衛南薰交過手,立時就猜到衛南薰一定是輸了,所以才隱瞞此事,沒有向他稟告。而他非但沒有因此惱怒,反而立刻詢問起俞千里在第幾招取勝,只是為了以此來推斷對方劍法的高低。
一旦全心全意鬥劍爭勝,就能夠放下火爆脾氣,也不會再顧慮什麼顏面問題,這就是百里蔭身為一代劍法宗師的高明之處!
俞千里答道:“第五劍。”
百里蔭點了點頭,面上未動聲色,道:“很好!看來,你確是有資格做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