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沒了,她怎麼會覺得難過傷心呢?
當然她也不至於高興,畢竟她也想過,孃親和她一年多前的遭遇並不完全是老太太造成的,而且錦瑟感覺得到,老太太一直有悔意。
不過這也都是事後話了,孃親若是在當時不是這麼軟弱的性子,那下場也不至於那麼慘烈。
而且做出去的事便如潑出去的水,老太太也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如她以前說過的那般,她爭來爭去的爭了一輩子,可是到頭來,該享受的,該擁有的,回頭想想,好似什麼都沒有得到。
贏的那方和輸的那方都是一樣,沒有人得到了什麼,但所有人卻都失去了一樣東西——時間。
生死由命,但生命是自己的,死是世界上最公平的一件事。
所有人都會死,無論你生前是窮人、富人;無論你生前的性子是善良還是惡毒,沒有一個人能逃過死亡。
死亡是必然的,關鍵是你在有限的生命裡做了些什麼,或者說你在別人有限的生命裡又參與了什麼。
錦瑟轉身走到窗子邊,外邊略微刺眼的陽光一下子映照在她面上,錦瑟眯起眼,現在她明白了她的目的和計劃是什麼,就等其一一實現了。
她已經無需探索,現在的她不急不躁,一步一步慢慢來。
“小姐,小姐”嵐胭又是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錦瑟關上窗子,回身道:“怎麼又如此驚慌?”
嵐胭氣喘吁吁的回:“小姐大老爺回來了”
錦瑟眸子一動,“爹回來了?”
嵐胭頭點得雞啄米一般,“是呢現在大老爺在正屋裡,大太太喚小姐哥兒們快些過去。”
錦瑟整了整衣裳,便和嵐胭一齊出了門。
錦瑟走到門口,便聽到些激烈的爭吵聲,她便停住了腳步,待到爭吵聲漸小後方才讓門口的丫鬟進去通報。
入得正屋裡後,正屋的氣氛卻是略顯沉悶了起來,剛剛的爭吵聲完全不復存在。
今兒是蘇府在繼過年後第一次人到得這般齊,該來的人都來了,四姨娘也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回來,四姨娘突然離開的事兒因為之前蘇府抄家鬧劇而顯少有人知道。
錦瑟給正屋坐著的眾人行了禮,便坐到了一邊。錦瑟瞥見二叔的神色不大好,略顯尷尬,而顧氏也沉默的坐在一邊。
此時大老爺開口道:“二弟,我說了,不需要分家。”
錦瑟這才恍然,原來那爭吵聲是為了分家的事兒。
聽大老爺的口氣,莫不是二叔想要分家?二叔現在可沒什麼事兒做,蘇府都是靠大老爺養活著,若是分家的話,二房打算喝西北風去麼?
二叔卻是撇撇嘴:“之前是陪著母親的緣故,我一直未曾去尋事兒做,現在母親已經……”二叔哽咽了下,才繼續道:“我也不好再繼續賴在府裡,白吃白喝不說,還帶著一家子人。”
大太太此時卻道:“這說的是什麼話,你們二房和我們大房不都是一家子人嗎?”
二叔自知失言,不好意思的擺擺手,“我這人不會說話。”
大老爺聲音有些沙啞的道:“現在府裡的內務交給大太太打理,若是你們真覺過意不去的話,不如又武去鴻哥兒的鋪子幫手?”
二叔面色有些僵硬,“這怎麼使得?怎麼說我也是……”
怎麼說我也是鴻哥兒的叔叔,錦瑟知道二叔沒說完的話是這句,她聽大太太幾人說了一陣子,心裡倒是明白了些。
不過大老爺這個提議委實有些不妥當,看二叔那躲躲閃閃的眼神,錦瑟心裡倒是覺得二叔不是如面上那般的不願分家,或許二叔是想向大老爺討要些什麼。
“其實二老爺倒是一直想做做事兒的,可……這幾年都被母親給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