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碎玻璃、酒水四濺,疼沒到,他先摸頭,血糊了一手,他方寸已亂,再抬頭去找,身旁已經無人。
另一邊,黃毛被逼得連連倒退,一個踉蹌,後腰撞上了樓梯扶手,被一隻手掐住脖子,他近乎斷氣。
半截酒瓶在白雪手上蓄勢待發,鋒利的尖刺已經對準了黃毛的口鼻之間。
黃毛已然清楚了白雪的目的,連呼吸都不敢,雙眼瞪成了鬥雞眼。
大鐵門有動靜,白雪不得已收住右手的力量,扔開黃毛,快步登上樓梯。
噠噠噠!高跟鞋慌張踩地。
兩個女孩見一人手握半截酒瓶不敢近身,貼著樓梯扶手站,見那人上了樓,兩人倉皇地逃下樓梯。
朱語倩出來察看情況,見到幾米外的白雪大驚失色,看一眼身旁的房間,跌跌絆絆地後退,「我沒把夢知怎麼樣……她在裡面!她在裡面!」
嘩——樓下的大鐵門開了,數人一擁而入,「別動!別動!蹲下!抱頭!老實點!」
白雪走向那個房間,隔著一面玻璃,她看見了戴著耳機的夢知。她扔下半截酒瓶,輕聲走進去。
夢知抬起頭,見到她立刻拽下耳機,朝她跑過來,「媽媽!你怎麼才來?」
白雪蹲下來,對上她天真的笑臉,強讓自己笑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心繫人民,公正執法。」諸如此類的標語在這條樓道的牆壁上遍佈。
跑步聲越來越近,申燃到了白雪面前,將她仔細看過一遍,吸兩下鼻子,顯然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
一個便衣警察走過來,見到申燃露出笑臉,「來啦!」
申燃和便衣警察走開幾步說話,相處的模式如兄弟。
「放心。」便衣警察拍兩下申燃的手臂,「我去找個兄弟過來給嫂子做筆錄,我得避避嫌。」
白雪把夢知推給申燃,「申老師,麻煩您把夢知送回去。」
「媽媽……」夢知夾在中間手足無措,「我不想回去,我要跟你一起。」
白雪:「剛才不是說好了嗎?我還有事,你先回去。歡送會沒有你不行,村長和哥哥姐姐都在等著你。」
從遠處傳來腳步聲,那個便衣警察帶來兩個同事。
「我很快就能結束,你先和申叔叔回去。」白雪捋順夢知戴上蝴蝶結髮飾的頭髮,跟著那兩個警察走開,遠遠地看一眼夢知,走進了侯問室。
邢濤遲一些來,站在申燃身旁有口難開,「哥,從村長和派出所瞭解到一些情況。」
樓道寂靜,夢知突然打了個噴嚏。
申燃低下頭,當即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夢知仰著頭說:「謝謝申叔叔。」
邢濤不得不說下去,「哥,白老師曾有過一段被收養的經歷。」
凡事有跡可循,申燃依然記得那日她送走宋梅夫婦後,一個人站在門外的情景。
這壇女兒紅壞了,想要連根拔除,就只能刨得更深。
邢濤繼續,「白老師出生後不久被遺棄在鴻雁山下的運河邊,村裡的老人路過撿到她,把她送到了曙光兒童村。」
申燃蹲下來,雙手捂住夢知的耳朵。
邢濤:「在白老師五歲那年,有一對夫妻去曙光,想要收養一個女孩,見到白老師之後就決定收養她。他們很快辦理好了收養手續,把她接回家,卻在一年後的一天早上,白老師一個人回了曙光。」
夢知懵懂地睜大雙眼,口鼻間的疤痕在這一刻好像沒了。
邢濤:「白老師回來的時候正是冬天,她當時頭髮很短,只在秋衣秋褲外面穿著一件不合身的衣服。至於回去的原因,她隻字不提。這對夫妻對於她回去的原因,也只是說她是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