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我覺得可能是傷口發炎引起的發燒,最好去醫院看一下。」
申燃把水杯給了她,去拆左手上的紗布。
白雪阻止不及,眼見著紗布上一小塊乾涸的血跡越來越清晰,攔住他的右手,「慢點兒。」
她整理垂下來的紗布,生怕扯到傷口。右腳早就朝向了屋門,一再叮囑他:「別動,我馬上回來。」
腳步比聲控燈還急,燈來不及亮,她已經去了儲物間。
她拿來棉簽和醫用酒精,用棉簽蘸酒精,再點在紗布上,確定紗布浸透才揭開。
縫合線下的傷口紅腫,取代了那條感情線,幾乎貫穿整個手掌。
白雪不禁皺眉,換了一根棉簽蘸酒精,輕塗在傷口。
她坐在摺疊床,把他的手放在他的膝蓋上,換一根棉簽,嘗試擠出膿液,對傷口吹氣,卻又咬緊牙。棉簽髒了就換,稍加用力,只為消毒得全面,問他:「疼嗎?」
申燃:「白雪,嫁給我,好不好?」
白雪的動作驀地停住,雙眼始終看著那道傷口。
她的手微涼,一旦抓到就想貼在臉上,「好嗎?」申燃問。
白雪不得不看向他,「我是孤兒,您應該知道。」
這件事好猜,只是他不曾想,「孤兒怎麼了?不是你嗎?」
白雪把手從他臉上拿開,卻仍被他死死握在手上,「我和您認識還不到兩個月。」
時間自然是問題的考量,申燃問:「你覺得多久可以?到你二十三歲,可以嗎?」
烈火滾燙,捂不熱雪花,「您不是真的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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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個朋友
燈滅了幾盞,曙光靜了。
白雪回到房間時,申燃已經換上了睡衣。
他坐在單人床,看見她手裡的兒童退熱貼就笑了,卻還是依著她,閉上眼,等著她貼上。
他躺在床上,不過幾分鐘就睡著了。
白雪摸退熱貼,溫度燙手。她揭去退熱貼,用毛巾裹著冰袋給他降溫。
她端來一盆溫水,洗過毛巾,來到床邊,小心他的右手,坐在床沿。
她把被子褪下一些,敞開他的領口,用毛巾擦拭他脖子。
申燃嘴唇乾燥,一下吞嚥的動作後,撥出一口氣。
白雪馬上倒了一杯水,插上吸管,放到他嘴邊,「水,張嘴。」
申燃卻把頭歪向另一邊,晃掉了冰袋。他熱得直推被子,半個身子露在了外面。
白雪去攔他的手,反被他抓住了手,這才見他平靜下來,重新在他額頭敷上冰袋。
手上的溫度只增不減,她再用耳溫計為他測量,螢幕顯示:40c。
她強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走到遠處打電話。
白雪:「楊叔,您還在診所嗎?」
白雪:「縫合的傷口發炎,高燒40c,您那可以處理嗎?」
白雪:「不是我,是……是一個朋友。」
白雪:「好,我們馬上過去。」
她結束通話電話,收拾好東西,來到床邊叫他:「申老師,申老師。」
她拍他的肩膀,「申老師!聽見了嗎?醒醒!申老師!申燃!」
她手足無措,急著往外走,才邁一步就被一隻手握住了手,被他拉著坐在床沿。
她鬆了口氣,「醒了嗎?你燒得太厲害了,我帶你去診所。」
申燃話聲無力,「幾點了?」
白雪:「不到十一點,診所還沒關門。我問過了,你的情況可以處理。」
申燃深吸一口氣,卻不見睜眼。
白雪勸他:「診所有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