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就自己往下面跳,別把咱們捎上!”
李天宇臉頰一抖,眼中閃過一道怨毒之色。
儘管年輕人說的話有幾分道理——上路第一天一個傢伙說話聲音太大,引起雪崩,一下就帶走八個同道。但他是什麼身份,雖然成名不久,可被一個無名之輩呵斥,臉往哪裡擱?
行走江湖,不就是為了爭一個臉面,得一個聲名麼?
李天宇臉色閃過一絲潮紅,心中極為不快,哼了聲道:“此處可不是下面,寒冰久凍,怎會垮塌?你別以為有人照顧你,你就肆無忌憚了。”
這話自然是說給徐長功聽的,客棧一別之後,李天宇幾次找李思的麻煩,都被徐長功阻撓。
李天宇對於羽衣們的邪法極為忌憚,因而只能一路綴著。不想,這老魔頭居然會與古榮義等人勾連在一起,便是連鄭通群那樣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正派人士,都摻合了一腳。
前有標榜,他這個後生,也只得委曲求全。儘管他心中也對那修道者前去的地方感興趣……
李思聽出譏諷,正色說道:“你說我,我聽了便是,但若再敢影射徐前輩,那可別怪我翻臉了!”
“好乖一隻狗!”李天宇知道李思什麼水平,心中暗罵,嘴上冷笑道:“要不是看在你與我都是姓李,幾百年前可能是一家,你還真以為我收拾不了你?你可別忘記了,你那義父可是被我清理了的!”
吳應熊在涼州名氣不可謂不大,馬匪裡頭實力最強的一位,但被李天宇三天功夫就連根拔起,這是他得以成名的開山之作,此番說來炫耀之意不少,更多的則是在警告威脅李思——老的我能收拾,你這隻小的自然跑不了。
“就憑你?”李思鄙夷道,“我義父身邊能人高手無數,你若不是在酒菜裡下了藥,之後又連番毒計。若然不是如此,他會被你這小人暗算得手?”
李天宇灑然一笑道:“那個老賊平時為非作歹,作惡多端,他一個人倒還翻不起什麼浪來,偏要糾集流民,打家劫舍。那等兇徒,我殺了,天下人都會道聲好,誰還管他是怎麼死的!”
李思為之一噎,惱羞成怒的道:“我義父劫富濟貧,不曾殺了一人無辜,對屬下也約束的嚴厲。到了你嘴裡,卻是罪惡滔天,好似人人得而誅之一般,你汙水潑得越兇,反倒證明你心虛,行事能不擇手段,心又如何良善?”
這義憤填膺的話語出口,李思面紅耳赤,不小心將狼皮下的傷口顯露了出來,難怪就他一人穿得那般厚實。
不等李天宇接話,李思又道:“你這條狗命,我遲早會來取。你可千萬要活好了,要不然我義父墳前豈不少一顆狗頭?”
“黃口小兒,也只能逞口舌之利。”李天宇眼睛一眯,看向李思背後,義正言辭的道,“徐前輩,你可看清了,不是我找他麻煩,是他自尋死路!”
徐長功面上毫無表情,對二人對罵並不在意,目光反倒深意的看向了一行人中最俊朗的那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低著頭,故意將肩膀一高一低的傾斜著,面上偶爾也露出種種應事神情,但無論如何,那氣質也掩蓋不了,就好似一塊隱藏在瓦礫當中的玉器,一眼就能看出那不凡之色。
徐長功識人無數,分不清楚這個年輕人到底是真的迷路恰巧相遇他們,還是早已等在了路上。
若是不去深究年輕人此行究竟是什麼意思,倒也是個強大助力,但就怕……徐長功一路來,試探了幾次,可年輕人我行我素,除了僅有的幾次出手外,根本不說話,實在教人難以揣摩。
這時候年輕人仍然不說話,偶爾投來看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