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屋,她迫不及待的把它放到沙發旁的茶几上。聖誕樹不高,但配飾卻買了一大堆。她拆開燈飾,想把它纏到樹上。
葉文遠把手上的幾大袋東西扔進廚房裡,出來見她還在弄那棵樹,便大聲喝道:“你別忘了重要的東西,還沒做飯的!我快餓死了!”
“啊!”她太得意忘形了,望望掛鐘,已經超過八點,她急得跳起來,臨衝進廚房前喊了句:“你負責把它搞好!”
葉文遠垂下肩,身體感到一陣疲累。坐了十幾小時的飛機,時差其實還沒適應過來。這個時候,他多想快點吃飽,然後摟著她去滾床單。可是他卻要為了讓她高興,幹這種無聊的小活兒。
拿起纏得亂七八糟的燈飾,連他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但最終,他還是耐著性子把繩子解開,再繞到樹上。
晚餐快十點多才完成,郝妙大汗疊小汗的把最後的土豆蓉濃湯端上餐桌,解下圍裙,重重的舒了口氣。
餐桌上放著燭臺,她不知道,原來他還買了洋燭。兩團燭火閃閃,紅色的淚液緩緩流下,他們,竟然還可以在平安夜來個燭光晚餐?咦?他該不會是,一早就打算跟她來個燭光晚餐?
想到他回曲折地拐了大個圈,郝妙便想笑。這個壞脾氣的男人,還真有點浪漫細胞。好吧,她已經不想計較太多,之前他的態度,她不願再去考究了。珍惜眼前的,順著感覺走,一定沒錯。
餐廳跟大廳的吊燈突然“啪”一聲熄滅了,室內就只剩下一盞小壁燈,還有桌上的燭光。而客廳裡的聖誕樹,五彩的小燈珠正緩緩的變著閃耀的花式。
他從昏暗的光中走過來,拉開餐椅坐下。拿起一旁的紅酒,為倆人倒了半杯。抬頭見愣在一旁的她,忙說了句:“坐下呀。”
郝妙乖乖地坐下,再看他。隔著迷人的燭光,他的雙眼深邃幽暗,雖然沒啥笑容,但臉容詳和。她抿嘴一笑,輕聲喚:“葉文遠,謝謝你特意回來和我共渡聖誕。”
被當場戳穿心事,葉文遠臉微微一紅。他連忙端起酒杯啜了一口,以掩飾這刻的不自在。放下酒杯,往桌子對面望去,鏡片後她的眼波中水意盈盈,彎彎的角度充斥著笑意,臉上更窘。“快點吃,都不餓呀?”
郝妙聰明地不再說這個話題,拿起勺子喝了口濃湯,含著一會,緩緩吞下。明明就是普通的湯,但這時喝起來,味道特別好。拿起刀叉,才剛想切牛排,他舀了些意大面到她的碟裡。
“謝謝!”她輕咬著叉子,一時不知道要先吃哪樣。
他瞥了她一眼,拽拽的回了句:“笨蛋!”然後把自己已經切好的牛排,跟她那碟對調。
她微笑著,吃了一小塊牛排。嗯,很軟很入味,再辛苦也值得。
又吃了些義大利麵,她入下刀叉,擦了擦嘴,拿起酒杯,遞到他跟前,“葉文遠,聖誕快樂!”
他看了她兩秒,才放下手上的刀叉,端起杯子,跟她的輕輕一踫。“叮”一聲,安靜的室內,這聲音特別清脆響亮。
“聖誕快樂!”他緩緩說了句,低沉的聲音,聽著分外悅耳。
郝妙望著他仰頭把紅酒飲盡,才把手上的酒杯送到嘴邊。
“你還感冒,不許多喝!”眼見她學著他想一飲而盡,葉文遠馬上開口制止。
郝妙才把一口酒倒進嘴裡,聽見他的話,已準備嚥下去的動作馬上頓住。滑到一半的酒全數噴了出來,接著是無窮無盡的咳嗽。
“哪有人像你這樣的?”他抄起餐巾,捱到她身邊,邊用手輕拍她的後背,邊幫她擦掉嘴角漏出來的紅酒,語帶責備:“難看死了!”
是真的覺得她難看,酒都噴到到食物裡了,應有的餐桌禮儀一點也沒有。可聽到她每咳嗽一聲,他的心就刺一下。“好了沒有?還有沒有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