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鶯鶯輕輕咂舌,這一家人有人唱黑臉的,有人唱白臉的,還真是都算計好了。
九紅豆剛才那番話,聽著是在示弱,其實隻字未提她父親昨夜犯下的錯誤,她在暗指九毅行之所以給梨白做主,其實是為了給九鶯鶯報落水之仇,她三言兩語,就直接把她父親撇的乾乾淨淨,將九毅行陷入了不義,還趁機說九毅行是以權逼人。
這些話若傳出去,九毅行就真真正正被倒打一耙了。
九毅行吃驚的看著兄長一家,這一刻他神奇的沒有憤怒,只覺得心寒,他們如此顛倒是非黑白,明明是白的,卻被說成黑的,明明是黑的,卻能視而不見,這種有口難辯的滋味,真真難熬。
他不自覺看向九鶯鶯,他的女兒是不是也曾經無數次嘗過這種滋味?
九鶯鶯垂著眸子,沒有注意到父親關切後悔的眼神,聲音幽幽開口道:「二姐,你這話怕是說錯了,鶯鶯落水的事,早就已經過去了,跟大爺妄圖□□歌女的事沒有絲毫關係。」
九鶯鶯這話說的直接又難聽,大房的三位立即變了臉色。
九鶯鶯看著九紅豆,繼續不緊不慢的道:「二姐,你我都是女子,你看看梨白身上的傷痕,你覺得此事應該怎麼處理?」
「我……」
九鶯鶯轉頭看向九毅行,「父親,這件事就交給二姐處理如何?」
九毅行雖然不知道九鶯鶯在打什麼算盤,但是他這次回來之後發現女兒成熟了很多,沒由來的覺得信任,便點了點頭,「可。」
九鶯鶯看想九紅豆,輕輕笑了笑,「那麼此事就由二姐來定奪了。」
九鶯鶯順勢把雪球推給了九紅豆,梨白臉上的傷明晃晃的擺在那兒,府中上下對九明行的行事作風都看在眼裡,昨天晚上事情的經過,不光只有他們看到了,府裡的一眾護衛也都一清二楚,這些事都是大房想要隱瞞也隱瞞不了的。
九紅豆看著梨白,眼神有些冷漠,一個歌女的死活,跟她有什麼關係?梨白若是昨夜直接被打死了,反而清靜,那樣的話,,事情的真相就由得他們編造,哪裡會像現在這樣麻煩。
如果讓她處理,那當然是給稍微給點錢打發了梨白,等梨白離開之後,再想辦法秋後算帳,二房還能管梨白一輩子不成?到那個時候,梨白一個孤苦無依的歌女,還不是任由他們拿捏。
九紅豆張了張嘴,她剛想開口,九鶯鶯就轉頭對身後的李菜花道:「菜花,把二姑娘說的話,都記得清清楚楚,以後若有誰問起來,就說這件事是由我們二姑娘親自處理的。」
李菜花看了一眼九紅豆,拍著胸脯滿口答應下來,「好嘞,小姐,我一定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二小姐處理得有多公正。」
九紅豆臉色瞬間難看起來,李菜花來自市井,認識很多京城裡的街坊鄰居,有什麼話從李菜花的嘴裡說出去,一傳十,十傳百,不用半天功夫,這京城裡大街小巷的人就都知道了。
她只能把剛才想說的話收了回去,嘴閉上,低頭思索起來。
此事事關她的顏面,她若處理不好,別人就會說她不會管家,一點小事都解決不了,那麼以後她還如何做當家主母,甚至是母儀天下?
她忍不住有些遲疑,現在想要將這件事揭過去,只需要她一句話,但是她偏偏不能開這個口。
九明行看女兒半天都不開口替自己說話,忍不住急切起來,張口催促道:「紅豆,你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說出來。」
九紅豆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父親,若非他好色,喜歡胡作非為,她們母女今日何必陪他來演這齣戲。
她本想藉機會警告一下九鶯鶯,沒想到現在被九鶯鶯反將一軍,實在是有些難辦了。
九明行還不知道九紅豆心裡的怨懟,不斷的對她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