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嘴角揚起一抹淺笑,扔了手中的瓜子緩緩道:“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銷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聽他唧唧歪歪唸完,江心兒不覺大吃一驚,他所吟誦的正是李清照的《醉花蔭》雖說此詩意境**,全詩貫穿著一股‘情深深意濃濃’的意味,但此詞的本意是源於李清照思念相公的閨怨,以此作答李銘貴的問題,未免顯得太過小家子氣,甚至還有點娘娘腔,更嚴重的是,似乎有點文不對題。
果然,堂上李老爺聞言亦是微微皺起了眉頭。明眼人都知道,李老爺對這答案亦十分不滿意。
見著李老爺神色不對,旁邊的楊紅蓮也是坐不住了,連忙站起身道:“朱公子此詩絕妙,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以此便能看出朱公子痴情之心,如此痴情之人,當真是世間少見,李老爺,您說是吧?而且,朱公子出口成章,真是才學過人,非一般人所能比啊”
要說以朱行道的才情與機智,萬不至於會給出這樣的答案,楊紅蓮心中不覺甚是困惑,也不曉得這朱公子究竟是想要做什麼。某非是半途被那江心兒攛掇著想要半途撤退,好讓花田喜事贏得這一萬兩媒人金?
以朱行道以往追著江心兒的種種表現,他為了要讓她贏而胡亂作幾句歪詩來對付李家,也不是沒可能的。
楊紅蓮心頭氣惱,卻依然慶幸還好她早有準備。現在那李老爺心裡擺明了就是認定朱行道和那蕭道遠二人,她有辦法對付那蕭道遠,所以,就算朱行道想要半道示弱,到時候也已經騎虎難下沒得選擇了。
再說那李老爺聽她這樣說,不覺沉吟了一會兒,這才緩緩道:“不錯,能作此番詩詞的,必是用情至深之人,朱公子的情與意,讓老夫很是動容,若是小女覓得此有情有義的郎君,也是小女的福氣。如我家的家世,老夫誇口一句,確是不需未來女婿如何把精神心思放在擴大家業上,陪伴好小女,倒是正事。”
楊紅蓮一聽此話,心中明白李老爺是惜才所以想再給朱行道一個機會。她心中不覺甚是欣喜,正想要開口說上兩句,卻見李老爺朝她一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當即臉色黯了黯,只能住了嘴,最終便是笑了笑坐了回去。
接著便見那李老爺眸光向著小遠這邊看了過來,問道:“對於老夫的問題,不知道蕭公子意思如何,老夫也想聽一聽。”
小遠微微一頓,轉頭看了江心兒一眼,卻見江心兒避開了自己的目光看向別處。
他臉色一黯,薄唇微微一抿,過了半晌,這才仿若下定了決心一般“唰”的一下站了起來道:“李老爺,晚生文彩遠不及眾位公子,也不太懂風花雪月,閨中濃情。對於李老爺的問題,在下只有一句話要說。”
“蕭公子但說無妨。”李老爺饒有興趣地鼓勵道。
點了點頭,定定神看著餘光裡撇開頭的江心兒,他眸裡掠過一抹柔情,一字一字對李老爺道:“如若真能和自己心愛之人在一起,在下的答案只一句,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此話一出,堂下立刻響起了一片嗡嗡的議論之聲,他這回答,似乎另闢蹊徑了一些,完全專注於兒女私情將李老爺這個問題一下子化到了最小處。
一旁的江心兒卻是渾身一震,抬起頭詫異的盯著小遠看了半晌,一雙手緊緊的捏著裙襬。她知道小遠這話是在對自己說,也知道李老爺在等的就是這個答案。李老爺愛女之心是可昭天下,所以在他來說,對他女兒好便是第一重要的事。古代男人多花心,三妻四妾多的是,小遠的回答,卻是向所有人宣佈,他能做到一心一意。
可能再多的才情,再多的家產,再好的武功,都比不上專一這一條吧。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