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苑不變應萬變,站在那裡,反正狗比不開口,她也不會主動說話。
齊霽等了好會,也沒有聽到她有半點動靜。她的呼吸聲在風裡,都很輕微,幾乎可以直接忽略。
她向來就有這個本事,不管旁人對她如何,她總有自娛自樂的法子,並且一幅傲骨難以磨搓。他把她關了幾十年,哪怕日夜只能看到他一人,也沒見她崩潰,更沒見她對他有任何的依賴。
到了如今,她還是一樣。
齊霽心下湧出一股挫敗,「進來。」
明苑應了一聲是,走了進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此處?」
明苑心下臥槽了好幾聲,這狗比不在屋子裡頭呆著,還要讓弟子把她帶到原來的地方等著。
「路上遇上了其他師兄,說閣主不在,讓弟子過來尋閣主。」
一直背身過去的齊霽終於動了下,回身看明苑,眼神有些意外,「你人緣倒是好。」
明苑乾笑了兩聲,「弟子不知哪裡做錯了事,惹得閣主不悅……」
齊霽笑了下,笑聲輕輕,只是這笑聲裡,明苑聽出沒多少笑意。她不記得這段時間,她有惹到齊霽的。
「你不記得了?」齊霽走過來,雙手背在背後,低頭下來含笑看著她。
明苑滿心莫名其妙,她這些天的的確確規規矩矩,至少在齊霽面前是這樣的。
「還請閣主提示一二。」明苑把這幾天全在心底過了一遍,發現根本沒有什麼可以觸怒他的。
她滿臉無辜的抬頭望著齊霽,「弟子行事魯莽,而且記性也不是很好,所以光憑弟子想,實在想不出來。還請閣主提示。」
她那滿臉的無辜,讓齊霽哽咽了下。
齊霽氣息微微急促,明苑察覺到,還是滿心的疑惑,不明白他到底在氣什麼。疑惑之餘還有些新鮮,她已經有很久沒有見到狗男人發火了。
她看見齊霽的雙眼,又咻的一下低頭下去。壓住快要冒出來的痛快感。
齊霽站在那裡,手指摩挲了兩下,眼角發紅,連帶著嘴角都拉成了額一條直線。
「你慣常知道氣我。」
話語出口,兩人都愣了下。齊霽這話恢復了他原本聲線的溫軟,甚至還有那麼點氣急和撒嬌在裡面。
明苑滿臉古怪,礙於規矩,不好直接抬頭過來。
「今日閣主可是運功過了?是不是運功的時候出了什麼岔子?」
齊霽呼吸在她說出這話的時候,氣息都急促了兩下。
他痛恨自己的失控,又怨懟她的無情。若是她什麼都不記得,他倒是能理解。可問題就是,她分明什麼都記得。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和他裝模作樣?
齊霽拂袖站在那裡,話也不說,只是冷冷盯著她。帶著滿腔的怒火與委屈。
明苑垂著頭都能感受到他怒氣滿滿,她滿頭霧水,齊霽今天不管是看起來,還是說出的話,多少都有些不對頭。
他是真的走火入魔了?
「閣主,諱病忌醫是不行的。」明苑斟酌著用詞,滿心好意的勸他,「不如讓見善堂的長老過來看看,畢竟小毛病若是拖久了,也會成大病的。」
齊霽眼尾那兒浮上胭脂一般的顏色,那胭脂色順著眼尾一路,直接將他的眼下染得通紅。
她果然無情!
齊霽心頭浮出這麼一個想法,之前的耐性在此刻全都消失不見,他只想把她給關起來。她果然是說什麼都不管用的。
對,直接動手就好了。她前生的時候,他不就是那樣對她的麼?
她的心是冷的,不管他如何暗示,他的喜怒哀樂,都傳不到她的心底。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將她留在身邊,至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