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待我你也見著了,就和自家孩子似的。你說我要不要在乎他?」
「有道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算起來,他還算是你的岳父。」
齊霽聽她說到「岳父」兩個字,眼底裡冒出一股濃厚的興趣來。
有她這麼一句,頓時所有的一切都不算什麼了,原先因為她看重清機而起的那點嫉妒,頓時煙消雲散。
明苑到另外一處靜室,因為只是齊霽的私事,算不上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所以掌門另外安排地方。
明苑之前在玄午山內也有名頭,天賦異稟,修為上乘,算是別人家的徒弟。峰主們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多少都會留意她。
清機坐在上首,臉黑如鍋底,看見齊霽,更是一口氣險些上不來。
哪怕到現在,清機還是不能徹底接受自家徒弟給豬拱了的事實。一想到齊霽這頭豬竟然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幹的好事,他頓時就更加的痛心疾首。
他家小徒兒能懂什麼呀,小小年紀,見著人除了同門師兄弟師姐,就是師尊和齊霽。
見著皮相好點的,小姑娘的一顆心就全都過去了。
清機痛心疾首,恨不得捶胸頓足,只恨當初為什麼沒有再小心一些。
只恨小徒弟已經下定決心,道法自然,他也不能去管什麼。這個年歲的孩子性子都倔強的很,好聲好氣都不一定能把人給拉回來。要是強硬,恐怕直接就不回頭了。
「真是沒想到啊。」掌門看著下面的齊霽和明苑,和清機感嘆,「當年聽說閣主竟然代你指點弟子的修行,我還好奇了許久,不知是如何天資卓越的人物。沒想到弟子出眾,最後還結就了一樁姻緣。」
掌門和齊霽近日來有分歧,這麼多年來掌門很少被齊霽那麼直接的剝了顏面,心中忿忿不平,說話也夾槍帶棒。
清機知道掌門的性情,若是隻是說他,完全也不會放在心裡,一笑了之就是,可是都說到了自己徒弟頭上,清機的臉色浮現了幾許怒色。
「我入門百年有餘,這麼多年來,我自認行的端做得正,從來沒有做過一樁虧心事。我的徒兒,只要被我收入門中,我都會好好教導。」
「男女情愛,水到渠成。談婚論嫁理所當然。掌門方才那話,著實過了。」
掌門面上帶笑,聽見清機這話,皮笑肉不笑。
「本座只是以為閣主會一心一意教導弟子而已,不過能成就一樁美事也是不錯。」掌門說著斜睨齊霽。
「現如今魔門到處肆虐,閣主身為正道之首,不想著集聚正道所有力量與魔門相抗,反而先要迎娶嬌妻入門,這做的未免也太不將天下蒼生放在心上了吧?」
明苑開始聽這個掌門開口,有些想要將這個傢伙給直接打死。她這麼多年,什麼難聽的話,都已經聽過了,但是扯到清機身上,未免太過分。
殺意從她的心底如同蔓藤蜿蜒而上。
她勾了勾手,藏在袖子裡的紅線,立即如同靈蛇順著手臂緩緩而下。
明苑滿腦子怎麼琢磨挑個什麼時候去把掌門給殺了,滿心暴戾間,齊霽捏了捏她的掌心,一股清涼的靈力順著他的手指傳過來,將她心頭的暴戾給撫平。
「此事是我一人所為,不過嫁娶之事,除卻父母之外,也無人能插嘴。我的的確確是指點過她一段時日,但是一日裡沒有半個時辰,加在一塊我都不知道有沒有幾日,我和她沒有師徒之名,就算是師徒之實,也恐怕沒有多少。」
「我倒是不知道掌門什麼時候,學起了山底下那些長舌的本事,對這些是說三道四。如果我是真十惡不赦那也罷了,偏生仔細算來是我自己的事。若是掌門嘴上的力氣在門派內沒有地方使的地方,可以去到山腳下的鎮子上支個攤兒,專測婚姻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