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你混蛋!」
這話從他嘴裡用清越的少年聲線說出來,帶上了那麼點兒控訴的意味。
可聽到耳朵裡莫名的就變了味,好像她是個負心漢,家裡的小媳婦嚶嚶的控訴她。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翼逡看著那邊的弟子,一咬牙俯衝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抱起明苑的胳膊,往上一舉,尖細嗓子,「還有我!」
當場有一種詭異的安靜。
所有的人都紛紛把眼神投向她,更多的人是在想那一股尖細的嚇人的嗓音是這個水蓮花似得少女發出來的麼?
齊霽的目光徒然銳利,直直刺向漂浮在半空的劍靈。
翼逡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怪物,明明看不見他,卻每次都能精確捕捉到他的位置。
明苑面對來四面八方如同看人妖的視線,要把手臂放下來,誰知齊霽死死抱住就是不放。
六千年的劍靈鬧脾氣,比老頭都還要脾氣倔。
他生怕那邊的掌門注意不到,忍著渾身發涼的詭異感,抱住明苑的胳膊不放。
掌門笑的臉上開菊花,「好好好,果然不愧是清機真人的愛徒,果然是心懷同門。」
明苑想要罵人,她心懷同門個屁!
「掌門我只是……」我只是想要上個茅廁!
翼逡一手伸出去捂住她的嘴,死活要把她那話給捂回去。
明苑嘴裡只剩下嗚嗚兩聲,掌門越發興高采烈,紅光滿面,「不用過謙。」
說著他看明苑的眼神都格外慈愛起來,「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去你的好孩子!
奈何身後的劍靈如同一條八爪魚,捂住她的嘴,生怕她說出個什麼出來。
「這不妥當吧。」齊霽開口,他看向一旁的掌門,「雖然說弟子們心懷同門,自願出列去查妖物的底細,其心的確可嘉,但沒有問過他們的師尊。如果就這麼定下,這些弟子的師尊恐怕也不答應吧?」
他說著掃了一眼明苑,準確說來是明苑身後的翼逡。翼逡被那冰錐一眼的眼神看的心底發涼,不過想起自己的目的,死活抱住明苑不放手。
明苑感覺身上如同託了個大狗熊。偏生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她不好眾目睽睽之下,貿然動用靈力把翼逡給打成狗頭。
「閣主此言差矣,他們都是玄午山的弟子,如今玄午山有事,為何不能出力?再說了閣主不也說願意自己三個入門弟子聽候調遣麼?」
「如今弟子們有這個心,是好事。」掌門將齊霽的話推回去。
「不如這樣,我請清機真人過來,問問真人願不願意。」
掌門軟刀子厲害,清機真人秉性正直,他做不出出爾反爾的事,也不會為了保全手下的徒弟,就逼他們把說出的話給吞回去。
「我知道閣主疼愛晚輩,能入閣主法眼,也是她的福氣。但是她自己請纓了,閣主攔著,一旦傳出去,閣主倒是無礙,可是她就不定了。」
齊霽看了他一眼,眼眸微轉,似乎想到了什麼。冷諷一笑,沒有說話。
掌門愉快的把此事給定了,弟子們已經退出外面。明苑一到外面,四處張望準備找個地方,把翼逡給暴打成豬頭。
這老智障給她做的什麼好事!
還沒等她選好方向,視線裡出現雪白袍服。
袍服上用銀線精細繡出竹葉,秀氣又雅緻。
「你和我來。」齊霽吩咐。
明苑應了一聲是,跟著他回到麟臺閣。一路上,齊霽沒有說一句話,等到到了進入閣樓之內。
明苑身後敞開的門,無風自動從外面哐當一聲緊緊合上,隨即一層結界浮上。
而後明苑眼角就瞥見了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