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發黑。怪不得,怪不得,我正在心裡疑惑那個客人怎麼會出這麼刁鑽的問題來考我,原來我根本就是找錯了人。
我無奈的問他:“那麼先生,請問您貴姓?”
“免貴姓宋。”
天吶,和那個客人一樣的姓氏,怪不得我叫他宋先生,他沒否認。
我洩了氣。
他則大言不愧的說道,“我也姓宋,是不是很巧?不過可能你找的是麥克宋,我是彼得宋,不好意思哦!”
是,是,他一句不好意思,我卻上了梁。
這位得意洋洋的宋先生走過去揭開碗蓋,深深吸一口氣,贊:“看起來還不錯。多謝了啊!你要不要也來一塊?”
一時間我悲從中起,忍不住問他:“宋先生,既然你明知道我認錯了人,打錯了電話,您為什麼不早點提醒我,還要我費了幾個小時的時間?”我忽然間難以自持的難過,看著那道榴蓮燉雞,想起這幾個小時的努力和惴惴不安,一時間我心裡百味俱陳,幾乎窩囊的想哭。
人可以蠢,但怎麼能蠢到我這種地步,竟然自作聰明的被人愚弄到這種田地。
我一下掉了眼淚。
他則在一邊得意洋洋的欣賞我的難過,毫不憐憫,反而看的十分舒服。
算了,難過,沮喪也不能表現出來。我擦去了眼淚,擠出一個笑容問他:“宋先生,請問這道菜好吃嗎?”
他點頭,這次的讚歎倒不是虛言假套,“很好!”
我苦笑:“那好,您慢慢享用吧!我出去了,祝您用餐愉快!”
我剛要推車出去,他又叫我,“等一下!”
我沒精打采的站住,想看他還有什麼可以奚落我的。
他問我:“這道菜真的是你一個人做的?”
“是。”
他長長舒了口氣,向我慢條斯理的說道:“好吧!看在這道菜的份上,我幫你勸一下那位刁難的客人,請他打住這件事,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又有些詫異,他說的這麼輕鬆?想起他對我的捉弄,我又不得不質疑起了他的這番話。
看我的臉色分明有些不置信他,他唇角一彎,問我:“你不相信我?”
我只好悻悻地說道:“是,是不太相信。”
他嗤的一聲,繼續坐下來把精力放在那道雞上。
我頹然要退出去,他忽然又叫住我。
“等下。”
他走到我身邊,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問我:“假如我幫你擺平了這件事,你怎麼謝我?”
我沒力氣的說道:“宋先生。多謝您的好意,不過那位客人正如您所說的,是一位刁鑽的客人,只怕沒那麼容易聽的進勸告。”
“是嗎?可我這個人還有一個怪僻,越是難辦的事,我越想去辦。這樣吧,你回去等訊息,如果到明天早晨這事擺平了,你就再給我做一道菜,好不好?”
我看著他,他竟然說的如此輕巧?
這人長的還真好看,不過誰知道是不是口蜜腹劍?人這個動物最複雜,不能被表面矇混了眼。
想了下,我也不覺笑了。
“好吧!謝謝您了宋先生,就當您是開玩笑幽我一默,現在我也已經看開了,只要我盡了力,就不必在乎什麼結局,再見宋先生。”
他向我瀟灑的擺一下手,“再見。”
我關上了門。
走在走廊裡,我長長的嘆了口氣!
沒想到我竟然會遇到如此極品的一個男人,我好笑,榴蓮是最臭的水果,雞是味道很好的肉,一臭一香兩種東西碰撞到了一起,沒想到也能諦造出十分美妙的味道。那麼,我是不是現在也是榴蓮遇到了肉?
———————分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