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看向崔紫薇。崔紫薇道:“父親常說,他這一生最敬佩的人就是輔國大人,他覺得輔國大人英明神武,文武雙全,處事公允,明斷是非,是大明開國以來罕見的好官。紫薇相信,輔國大人一定會公正公平的處理此事,絕不會允許此事有一絲一毫冤屈的可能,對嗎?”
崔紫薇一頂接著一頂的高帽子不斷戴在江夏頭上,並且一開始還表明了,這些都是她爹崔政義說的。這是在提醒江夏,她爹與他的交情,以及一直以來對他的支援。
緊接著,她又先做了一個預先的鋪排,提醒江夏這件事不能又一絲一毫冤屈的可能。意思就是說,這件案子必須人證物證樣樣齊全,否則他們崔家絕不會善罷甘休。
江夏嘴角喊著一絲微微的笑意,目光有些深邃地看著崔紫薇。這真的只是一個放在後世還未成年的小姑娘?這一番話可是句句說在點子上,但又沒給人任何一點兒僭越或者咄咄逼人的感覺。
並且在外人聽來,這分明還是在誇讚江夏。哪裡有半分警告的意思?
江夏笑了笑,頗有些意味深長地說了句:“你爹有你這麼聰明的一個女兒,不知道是他的福氣,還是他的不幸。”
說完,江夏再也不理會崔紫薇,直接轉身離開了。鍾彬和幾名錦衣衛則押解著崔瓜瓜,跟在江夏身後,一起離開。
江夏他們一行人回到北鎮撫司衙門以後,沒有做絲毫的停留,當即開始審案。
住在逍遙山莊裡面的馬大丫也被江夏派人接到了鎮撫司衙門,他親自帶著馬大丫去指認了一下那些護衛,看看有沒有當初抓她們姐妹上月醉樓的人。
馬大丫去看過以後,十分不意外地回答了江夏一個結果,一個都沒有。
看來參與那件事的崔府護衛,已經全都離開了崔府。現在的情況很簡單,也很複雜。如今江夏的手中只有月醉樓老鴇的供詞,但僅僅是她一個人的供詞,是無法定崔瓜瓜罪名的。
要想定崔瓜瓜的罪,一來還得拿到參與這件事的那些護衛的供詞,二來還得找到馬家另外兩個姐妹的屍體,三來還得找到崔瓜瓜賄賂五城兵馬司那個小旗的罪證。
這些事江夏清楚,江夏相信崔政義也很清楚。如今江夏得到的訊息是,那些護衛全都不見了蹤影,馬家二妹和四妹的屍體消失無蹤。五城兵馬司的那個小旗已經不見了。
如此快速、準備的毀滅證據,江夏很清楚這是崔政義的手筆。關鍵崔政義現在還擺出了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姿態,讓江夏無從著手。
鎮撫司衙門的後堂之中,江夏手中端著一杯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坐在他下手位的就是馬大丫,她有些緊張地看著江夏,雖然她不瞭解具體的情況,但是也猜到了事情不簡單。堂堂禮部尚書的兒子,又豈是輕易能夠治罪得了的。
馬大丫一句話不敢說,甚至是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喘。和江夏坐在一個房間裡面,即便江夏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她也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很快,鍾彬走到屋裡來。江夏抬頭看向他,鍾彬搖了搖頭道:“不出意料,管家、崔家少爺,什麼都不肯說。”
江夏聽後點了點頭,馬大丫頓時臉色蒼白起來,她緊張地看著江夏,生怕看見江夏臉上出現哪怕一絲為難的神色。
但當馬大丫看向江夏時,卻發現江夏好像早就料到了會是這種情況一般,他微微笑了笑。先是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然後說道:“既然他們非要這樣做,那就別怪我無情無義了。”
江夏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對鍾彬道:“馬上傳令下去,通緝那些沒了蹤跡的崔府護衛,明天正午之前,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另外嚴刑拷打那管家,務必要讓他說出來,他到底把馬家那兩姐妹的屍體扔哪兒了。還有就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