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復辟,那又等於是痛煽了江夏一記耳光。所以這個提議,王守仁很難說出口,但他又清楚,自己不能不說出口。
第六百五十二章夏家僕役(二更)
“也許你們都不明白,當初在康陵朕明明有機會殺掉江夏,為什麼最後沒有動手,反而助江夏殺了蕭清對不對?”
“原因很簡單,一來那個時候朕沒有十足的把握殺掉江夏。二來即便朕殺得了江夏,朕殺了也只會墜入萬丈深淵。以江夏在大明的地位,朕殺了他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他手底下的人暗殺。並且沒有他手下那幫人的幫助,即便朕勉強登上皇位,也無法坐穩那個位置。”
“現在這樣多好?朕借韃靼人之手滅了江夏,同時又贏得了江夏手底下那班人的支援。現在普天之下,還有誰比朕更適宜做皇帝?朕現在就算不去覬覦帝位,他們也得求著朕登基。
什麼叫天命所歸?這就是天命所歸!那一場暴風雪來的真是太好了,真的就是天助我也!”
朱載江把玩著一柄紫玉短劍,語調低沉地述說著。直至說到了最後,他的音量才開始微微上揚。此刻的他,劍眉星目,唇紅齒白。從表面上依舊猶如一塊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但這塊玉,更加像是從千年古墓裡盜取出來的一般,充滿了陰森之氣。
朱載江一點兒都沒有猜錯,現在王守仁他們這一般江系的老人都在商議著,看要怎麼樣求朱載江復辟,重新登基稱帝。
而朱載江這邊則把保皇一族所有人都派到了韃靼,讓他們盡最大的力量尋覓到江夏的屍體。如果江夏沒有死,那就絕不能讓他活著回到中原。
那麼此時此刻,江夏正在何地呢?
福州城外的落霞湖正中心,十數艘蓬船正圍著一艘三層高的花船,花船的甲板上,一名白紗蒙面的綠衣女子正在撥動琴絃。優美的琴音從她那跳動著的纖纖十指中流淌出來,給人一種空靈、幽遠的感覺。
周邊十數艘蓬船船頭上站著不少男子,全都一臉痴迷地看著花船上彈琴的那位女子,雖然看不清容貌,但依舊那些男子的目光依舊灼熱。不因其它,只為這女子便是福清縣金鳳樓的頭牌,花月容。
一曲琴音止,花船的船廂裡面傳出一聲懶洋洋的男子聲音:“月容,進來吧,省得外面那些臭男人盯著你。”
“是。”花月容應了一聲後,起身從座位上站起,然後抱起古琴走進船廂之中。
船廂裡面,坐著四名年輕男子。每人的身邊都有年輕俏麗的女子相陪,唯獨居中那位身穿絳紫色長袍的男子身旁,坐著的是兩名女子。
無論是從座位次序上看,還是從陪侍的姑娘數目上看,這位男子都肯定是船廂之中身份地位最高之人。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作為福清縣知縣大人夏家倫正妻所生的唯一一個兒子,整個福清縣恐怕很難在同輩裡面找到身份地位比夏霖更高之人。
在夏霖的身後,站著他從家中帶出來的數名僕役。這樣的場合,少爺帶著僕役出來見識,自然得精神抖擻。但唯獨其中有一個身材高挑,面容俊朗的僕役一臉的無精打采,雙目沒有焦點,好像是在夢遊一般。
這僕役是夏家剛剛從僕役販子手裡買過來的,據說已經忘了自己的姓名和來歷。夏霖看他長得還算可以,所以就將他給帶出來見識見識。
由於這僕役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姓名,所以夏霖給他取了個名字叫:“何安。”
嗤……何安倒抽了一口涼氣,他扭頭往旁邊一看,只見家丁來福正瞪著他那一雙標誌性的牛眼,惡狠狠地低聲道:“精神點兒,丟了少爺的面子,看我不好好賞你一頓鞭子。”
何安腰部扭動了一下,以免來福繼續掐著他那腰間的嫩肉。然後調整了一下姿勢,身子總算是站直了不少。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