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切就是女神的化身,女神可以千變萬化,所以用單純的一副相貌,哪怕是畫得再美,也根本不能體現出女神偉大之萬一。
此刻在大殿的神像前,一個身影孤獨的長立許久,面前一拍燭臺,蠟燭已經漸漸燃燒殆盡,燭淚片片凝固,有好幾根都已經熄滅,搖曳的燭火之下,這人的身影彷彿被拉得很長很長。
而就在這個時候,大殿的門被推開。沉重的大門被推開的時候,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門外走進來一人,一身金色的甲冑,裹著一件鮮紅的披風,走進來的時候,身上甲葉碰撞,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皮靴踩在地板上,梟梟作響。
這個身穿鎧甲之人大步走進來。走了幾步,忽然卻將腳步放慢,側身繞開了中間的過道——只因為,他若是再往前,就要踩到神像下那人的影子了。
彷彿進來的這個甲士對神像下的人極為敬重,連走路都不敢踩到對方的影子。
梟梟的腳步聲音到了身後,神像下這人依然沒有回頭,而是仰著頭,靜靜的凝視著女神神像,似乎還在沉思著什麼。
“陛下!”
聲音中氣十足。音色鏗鏘,隱隱的帶著幾分金屬冰冷堅硬的感覺。身後這甲士對著神像下的人,單膝緩緩跪下——也不知道他到底跪的是神像,還是神像下的人。
這聲呼喚,似乎並沒有將神像下的人喚醒,他依舊看著女神發呆,久久沒有回過神,而身後的人,似乎也不敢再驚擾他。只是安靜的跪在那兒,默默等待。
不知道過了多久,神像下的人才終於長長嘆了口氣,緩緩轉過身來。
“你知道麼?”神像下這人緩緩開口。他的嗓音出乎意料的柔和,而他的臉龐在燭光下,也是顯得那麼的恬靜。清晰而略顯秀氣的五官,看上去彷彿還帶著幾分書卷氣。宛然是一位淵博的學者,嘴角似乎永遠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他看著面前跪在地上的甲士。低聲道:“……你知道麼。塔西佗,站在女神的面前,時間越長久,我就越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面前的這個甲士,塔西佗,趕緊低下了頭,緩緩道:“在女神的面前,世人皆渺小,陛下!”
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是滿意,這位“陛下”點了點頭,然後他又彷彿苦笑了一下:“塔西佗,你知道的,直到現在,我對‘陛下’這個稱呼,依然還是很不習慣。”
“可您已經繼位,就是宗位之主,世間信徒的領袖,神靈在人間的代言人。我的陛下。”
“高士拿陛下派你來的?”神像下之人淡淡一笑。
“高士拿主教大人讓我來的。”塔西佗的回答聲音不大,但是話語之間的用詞變化,卻讓神像下的人微微皺了皺眉。
他的臉色似乎有些複雜,看著塔西佗,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好吧,他必定是有什麼話讓你吩咐我,你說吧。”
塔西佗聞言,緩緩站了起來,退後兩步,然後他昂起頭來,直視著面前這人:“受高士拿主教大人的託付,我將他的幾句話帶給您,一字不曾便改,傳話之中若有言辭冒犯,還請陛下贖罪!”
“……你說吧。”
“好!”塔西佗深深吸了口氣,忽然臉色一變,豎眉厲聲喝道:“海因克斯!”
“海因克斯在,謹聽教宗旨意!”神像下之人沉聲道。
塔西佗面色冷峻,厲聲喝道:“教會千年基業,已擔負在你肩上!時局艱難,人心淪喪,女神的光輝已漸漸遠離這片土地!你我身為女神信人,為女神傳道,此身早已不屬於自己!
所謂教宗,身負萬千教眾所望!身負女神榮耀所在!身負神殿千年基業!你可記得當年受洗之時的誓言!”
海因克斯面色平靜,緩緩道:“誓言曰:不惜我之身,不惜我之榮辱,不惜我之靈魂,為女神佈道,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