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滔天巨浪。
現在的忠誠伯也不是帶著村民求富貴的小小富家翁,而是隻手可補天裂,一力讓星辰落地讓日月東升的巨擎。
「赴死軍——來了。」
「四爺也來了。」
這樣的訊息已經用不著奔走相告,大夥兒都已經從各自激動莫名的神色之中看出來了。這個混帳世道里,也只有這個訊息能夠讓人們如此興奮莫名。
「屠我同胞者一,必屠之以十。」
「辱我姊妹者一,必報之以百。」
「為虎作倀者,殺。」
「屠我同胞者,殺。」
「竊我神器者,殺。」
「……」
七殺令早已是耳熟能詳,一個又一個恍如帶著淋漓血跡的殺字,在所有人的腦海中不住轟鳴。
偏偏赴死軍的先鋒隊伍也讓人安生,在黑夜當中,以強弓勁弩把一封又一封書信射進城中。就是老百姓也能親眼看到忠誠伯大人的最後命令。
「限日出之前開城投降,逾期不納。」
在兵力沒有完成集結之前大打心理戰,赴死軍的這一手已經練的爐火純青了。
在這種恫嚇和訛詐的成分遠遠多於實際意義的威脅之下,更大的作用是在給城裡的同胞們打氣撐腰。
赴死軍和韃子的關係全天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兩者之間就是不死不休的天然敵對,除非一方徹底倒下,否者戰鬥不會停止。
在這最關鍵的一戰之前,赴死軍已經把態度表明了:如果在明天太陽出來的時候還沒有投降,就永遠也不要再幻想著投降了,到時候赴死軍將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投降。
這一戰雖然還沒有開始,結局早已經註定,無論出現什麼樣的奇蹟也無法更改,拿下北都已經沒有任何懸念。
人們想的不是赴死軍能不能拿下北都,更不是要花費多少時間和代價,而是在想赴死軍勝利以後的事情。
事情是明擺著的,現在的北都城防在赴死軍面前早已是形同虛設,再者說來,這個戰略目標是赴死軍絕對不會改變的,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拿下,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人們並不擔心這些,而是在想城破之後的大屠殺。
「四爺的人馬一旦過來,嘿嘿,可就有好戲看了。」
「可不是怎的,爺們兒們受的欺負還少了?也該十倍百倍的討還了。」
「城裡還有不少的韃子,一時半會兒的他們也撤不乾淨,到時候……嘿嘿……我家裡還有杆子鋤頭把子……」
「有怨的報怨有仇的報仇,該是算總帳的時候了。」
「嗯,是這麼個道理,就算咱們不拉這個清單,四爺那邊也饒不了他們……嘿嘿,我琢磨著,肯定是要亡族滅種,永絕後患了……」
至於亡誰的族滅誰的種,已經不必說明瞭。
在關二爺家裡,一直住在小偏房裡的關二爺正把棉被和吃食往外搬。身後的婆姨一個勁兒的嘟囔:「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搬到偏房受罪也就罷了,怎麼還要我們娘兒倆搬到地窖裡去?地窖是人住的地方麼?」
關二爺拉住十來歲的女兒,費勁的把女兒抱進地窖,黑著一張臉吼他的婆姨:「你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娘兒們知道個屁,這兵荒馬亂的世道里,眼瞅著就又要打仗了,進地窖躲躲算個甚?趕緊給我下來。」
「不就是赴死軍的麼,我還能不知道了?天底下說不知道赴死軍是咱們漢人的隊伍?他們打過來是好事情哩,咱們又不是旗人,幹嘛要躲?」儘管是有一萬個不願意,這個家裡還是爺們兒說了算。
關二奶奶和女兒委屈的躲進地窖,嘴裡還是嘟嘟囔囔的不住報怨:「自從嫁進門兒來,我們娘兒倆可享過一天兩後晌的福?都說你們關家是大門大戶,可誰知道這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