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局勢,也只有先退回居庸關,就是困守險關,也比眼下的局面要強的多。
押解的財物也顧不上了,那些個民夫挑夫騾馬車輛也不管了,要不是鰲拜還彈壓著,都能崩潰的四散而逃。
「穩住,穩住,敢亂跑的立刻砍了。」鰲拜極力約束隊伍,收攏住這些惶惶的殘兵。可不敢讓隊伍散了,要不然連居庸關都回不去。
不管怎麼樣,鰲拜這個人的作用還是發揮了出來,面對強敵,雖敗不亂。
可這種情況也不可能維持多麼一會兒,因為赴死軍中兩個先鋒營忽然一齊殺出……
作為赴死軍叉子兩個最為鋒銳的先鋒,丙丁兩營的戰鬥力毋庸置疑,在兵力上佔據壓倒優勢的情況下,簡直就是摧枯拉朽勢如破竹。
在鰲拜收攏下緊緊縮成一團的隊伍不時被咬下來一塊,可所有人都在堅持著。這個時候可不是鬆懈的時候,要是不能退到居庸關,都得死在這裡。
就是在這種信念的支撐之下,清軍的死傷已經達到半數,依然以不可想像的毅力死死支撐著。
傷亡過半而不崩潰,絕對就是鐵軍了。
這不是鐵軍,而是無路可走之軍,不得不這麼死挺住而已。
距離居庸關之有二十里的時候,派去聯絡的探馬終於回來,帶回來的訊息立刻就讓所有人絕望:「居庸關守將拒不開城,關內已有騷亂。」
完了。
居庸關內部的滿漢守軍已經在自相殘殺了,因為滿洲士兵的比例不大,所以鰲拜知道內訌的結果。
「殺,滿洲的勇士們,隨我殺!」知道已經無路可退的鰲拜反而振奮起來,抄起把大刀就沖在前面……
看敵人忽然再次殺了回來,李四已經想到了是怎麼回子事情:居庸關那邊滲透進去的人馬起了作用,舉義了。
戰鬥已經沒有任何懸念,就算是鰲拜的困獸之鬥,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不值一提。
李四所要做的只剩下等待,等待戰鬥的最後結束,然後清點戰果。
這一戰可以算是完美收功了吧?光復北都,清繳韃子的所有力量,這可是莫大的榮耀和資本。雖然在京東和山東的中北部還有相當數量的辮子兵,可已經成比了什麼氣候。再造大明朝河山這種說起來遙之又遙的事情,已經到了伸手就能抓住的眼前。
唯一讓李四有點擔心的還是吳三桂這條老狐狸。
吳三桂和張獻忠夾擊豪格的戰鬥進行的十分順利,可忽然之間如風箱中老鼠一般的豪格就和吳三桂聯合起來,轉而合力攻打張獻忠。
吳三桂當然不會承認是和豪格聯合了,現在和韃子和談就是觸了天下人的逆鱗,用吳三桂的話來說,是把豪格「收編」了。
對於吳三桂的反覆無常,李四一點也不感到奇怪,別說是忽然攻打盟友張獻忠,在條件合適的時候,他吳三桂忽然對李四動刀子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吳三桂是什麼人李四最清楚了,這種人講不得什麼仁義道德,一切都要靠實力說話。而吳三桂只為他自己利益著想的本性也註定了這中局面的形成。而赴死軍在北直隸的順利進展就是這種局面的催化劑。
正是因為赴死軍這邊進展的太過順利,拿下京城也如探囊取物。才讓豪格徹底放棄幻想。深陷重圍之中的豪格不可能再有機會出來,所有的外援都已斷絕,在這種情況下,投降吳三桂已是一種必然。至於吳三桂用怎麼樣的藉口「收編」豪格,又用什麼做幌子攻打張獻忠,把為他自己攝取利益和地盤兒的舉動說成是為國為民,也不過是一句話那麼簡單。
這種欲裂土自封稱孤道寡的先兆,已經顯露出來,而這是李四所不能容忍的,在可以預見的將來,甚至就是在不長的時間之內,赴死軍和吳三桂之間肯定會有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