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者,立斬。」
這到讓宮人上城禦敵的旨意可真是讓所有人都害怕了。赴死軍是那麼好對付的話,大清國還至於到今天的這步田地?素來無敵的滿洲戰兵都被赴死軍捅的所剩無幾,這些個下人奴才上去能有是用?
至於各地蜂擁而至的親王大軍,完全就是瞎扯,這個精明的皇太后能夠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這些宮人。要是太后真有把握守住京城,還至於把那麼重要的物件兒都裝車運走?明擺著就是準備放棄京城的架勢,這不是讓別人去送死的麼?
可就是知道是去送死,又有什麼法子?要是不去,腦袋立刻就要搬家!
在組織宮人的同時,孝莊又是一道道旨意,給旗丁分發武器,讓各戶家奴和包衣佔據主要路口,這是要進行血腥的巷戰了。
在剛過中午的時候,就有不少旗人手持武器走上了街道,在街道路口擺開阻壘拒馬等物,嚴禁任何閒雜人等靠近。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大聲喊叫著,無非就是說什麼「城存則存,城亡則亡」之列的口號罷了。
附近的漢人們還能看不到這緊張到了極點的氣氛,雖然韃子已經禁止人們上街,可各種各樣的訊息還是透過種種隱秘的渠道散步開來。
「赴死軍就要打進來了。」
「韃子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喚上了,最後的時刻就要到來。」
人們扒在門縫裡往外偷看,無不期盼著赴死軍趕緊打進來給韃子最後一擊。越是到了這種時候,時間就過的越慢,那種對韃子的忍耐也就愈發的忍無可忍。
兩個民族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臨界點,哪怕是一次最微小的摩擦,也能濺出火星來,進而引起焚毀一切的大火。一直在醞釀和生成的地底之火在脆脆薄薄的地表之下縱橫洶湧,尋找最薄弱的地方,隨時準備噴發。
報復的大火已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燒起,現在,只需要一個偶然事件了。
在這種情況下,所有的平靜都顯得那麼詭異那麼不可思議,這種安靜也就愈發顯得奇怪了。在這個時候,似乎只有激烈的衝撞才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這個隱藏在必然之後的偶然事件終於發生。
也不知道是誰從一座酒樓裡丟出去一個罈子,罈子裡裝的屎尿濺在旗人的街壘上,立刻就是幾聲謾罵。酒樓中人也毫不示弱,居高臨下的和韃子對罵。
惱怒的韃子立刻派了幾個人衝進了酒樓,過了良久之後,也不見動靜。
在這個大環境裡,就是腦子裡缺三個筋,也知道進入酒樓的旗人是受到了暗算,立刻就哇哇叫著衝殺了進去。
至於那個充滿挑釁味道的屎尿罈子是不是有意丟出,已不可證,甚至已經沒有探究的必要了。吶喊著要衝進酒樓的韃子還沒有等衝進去,就受到強弓的偷襲。
在七八個韃子中箭倒地之後,才明白過來,這箭明顯就是早就準備好的,無論是方位還角度都是經過精心佈置。正在這些韃子猶豫之時,在居高臨下的弓箭掩護之下,二三十個身穿土黃色衣裳的人們就沖了出來。
當時的情況下,一見到這種土黃色,立刻就聯想起赴死軍的軍裝,這已經是最直接的反應。這些韃子本就不是戰兵,雖然手持武器也不具備軍人的素質,心中本就忐忑,一見到赴死軍的軍裝,心裡防線立刻崩坍,頓時就做了鳥獸之散。
也只有到了這個時候,才能看出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暴動。
四下逃散的旗定很快就被堵截了回來,七八十號同樣裝束的人們從大街小巷中湧出,或用刀子或用棍棒,還有天橋上打把勢賣藝才用飛那種特大號的大扎槍,就痛下殺手。不大的工夫,就把二十多個韃子殲滅。
這些無一例外的都剪刀了辮子,把韃子的腦袋高高挑起,用最正宗不過的本地口音高聲大喊:「赴死軍七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