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不為瓦全……」
「史公差亦,」孟效生彷彿回到了當年力鬥閹黨的年輕時代,很有幾分氣勢的說道:「臨行之時,豫親王一再鄭重囑託,要我言明於史公知曉。我大清王師無意攻佔揚州,只求借道透過,大軍過處,必不動揚州一草一木,必不取揚州一針一線;若有亂卒傷揚州子民毫髮者,當交由史公任意處置。大軍渡江之後,揚州之地仍為史公所鎮,我大清不委一兵一卒……」
「哈哈,」史可法仰天大笑,瘦小的身子都在微微顫動:「說的好,說的好哇,你們這確實不是叫我賣揚州,而是讓我賣整個江南吶,哈哈哈。孟效生,若不是念你當年還有些須微攻於社稷,必斬汝首懸於城門。今日你我已是仇敵,趕緊滾了回去讓多鐸帶兵來攻,若想自我揚州渡江南下,已是痴人說夢……」
「趕緊滾蛋,趕緊著的。」新兵旗長趙得逯一把就將孟效生揪了過來:「再囉嗦丟你下去……」
「史公真以為揚州可當我大清雷霆一擊?」孟效生扭著身子高叫:「只恐大兵一到,揚州將雞犬不留片瓦無存吶,史公你考慮清楚了……」
這已經是明目張膽的威脅和惑亂軍心了。
史可法大喊道:「丟下去。」
早有幾個新兵過來,揪住孟效生衣袖,劈手就丟出城外。
好象是丟棄一個破麻袋一樣,在孟效生悽厲的叫喊聲中墜落下揚州高聳的城牆,一聲好像是摔崩了米袋子的沉悶聲響,慘叫聲噶然而止……
「社稷危亡,山河瀝血,當此危難之際,唯有死戰。」史可法語氣森森的下了命令:「一切非戰言論者,斬,一切求和言降者,孟效生就是下場。」
把前來勸降的舊人摔成了爛布袋,等於是斷絕了一切和談的可能,眾人都明白和清軍之間只有拼死一戰了。
就在揚州軍民集體認識到死戰已是唯一出路的時候,南京方面也在糾結當中。
當然,弘光君臣不是為了揚州局面而糾結。
弘光帝本人糾結的是女色,至於下面的群臣,無非是為權勢錢財而糾結而已。
因為只是陪都,南京的宮苑等級和規模肯定難以襯託弘光這個大明九五之尊的身份,所以從登基伊始,就開始大興土木,建造新的皇宮帝苑。
僅僅幾個月的功夫,撒出去兩百多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弘光帝的豪奢宮殿終於初具規模,最先完工的興寧宮已經可以讓老太后搬進去居住了。
在登基之前,老爹都闖軍煮著吃了的弘光帝一直過著顛沛流離的淒涼生活,在四下漂泊中乞憐於宗藩官員,怎一個慘字了得。
如今是大明的萬乘至尊,說什麼也要把以前虛度的日子找補回來,以前沒有享受到的現在都要享受享受,要不然這大明皇帝豈不是白當了?
弘光帝也不效仿酒池肉林那種亡國做派,只準備向大明曆朝皇帝看齊就行了。
先朝皇帝有過的他都要有,先朝皇帝沒有過的也不強求,弘光帝認為自己這樣的要求不算高。
宮殿,自然是要有的,身為皇帝連個像樣的住所也沒有,那成個什麼樣子?皇家威儀還要不要?
三宮六院先不著急,可以慢慢的選嘛。江南佳麗如雲,要是選不出幾個絕色美人來,豈不是天大的憾事?
當然後宮不能無主,一國之母的皇后還是要最先立起來的。
本著對朝廷和國家負責的態度,弘光帝早就在準備娶個皇后,經過六個多月的反覆篩選,終於最終確定。
弘光帝準備在新建成的宮殿之內迎娶皇后。
日期都已經定下之後,弘光帝才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沒有錢。
「銀子呢?」弘光帝問群臣。
「陛下興造宮殿,籌備大婚,又為恭皇帝修建陵墓,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