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的蒙古勇士們。
按照以往的經典戰例,後面的騎兵已經拖出馬刀,微微俯身把馬刀後揚,隨時準備劈劃而過……
可是赴死軍的黃瓜雨遠比他們的箭雨更加密集,殺傷力更不可同日而語。
連成一片的爆裂聲此起彼伏,剛剛拉開架勢的騎兵受到最沉重的打擊……
無數鐵黃瓜如從天而降的巨大冰雹一般落在地上,近在咫尺的爆炸聲和飛濺起來的細小彈丸讓戰馬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
馬上的騎兵多少還算好些,縱是受了些傷也還能挺住,主要是寬大的戰馬吃不住這麼密集的殺傷。
馬腹、後腰等主要的柔軟部位直接被彈丸擊成篩漏,馬腿和馬頭也嵌進去不少。受傷的騎兵可以依靠頑強的意志支撐住,受傷的馬兒可不管什麼意志不意志,在輪番而起似乎永遠也不會停止的爆裂聲中紛紛撲倒……
機靈點的騎兵還能連滾帶爬的趁機挑開,尤其是有傷在身的,只能被自己心愛的戰馬壓住,想動彈一下都難,只能瘋狂哀嚎慘叫。
誰也想不到赴死軍還有這等恐怖的投擲武器,騎兵的傷亡數量倍增。
「完了。」沖在最前面的拜音圖不用看也知道蒙古勇士們死傷慘重,雖然還有一部分保持著足夠的速度和衝力,可已經不能再對敵人僅有三層的步兵陣型造成有力威脅:「難道騰格里長生天要拋棄他的勇士……」
心裡存留著無數個念頭的拜音圖雖然已經知道勝負之局,依舊履行他副將的職責,一馬當先沖向赴死軍的叉子兵陣線。
碩大的鐵槍輕易挑開赴死軍第一層防線,拜音圖身後的騎兵緊緊跟隨奮力劈砍。
帶著戰馬的巨大衝擊和慣性,連續砍翻十幾個叉子兵,僅僅有四名騎士被捅下戰馬。
拜音圖根本就沒有心思回顧,雙腿夾緊馬腹,想要依靠速度和衝力帶領部下貫穿敵人薄薄的陣線。
面前手持叉子的敵兵年輕的很,嘴角處剛剛長出一抹絨毛,約摸十幾歲的年紀。
就是這樣一個年輕小卒,迎著自己衝擊的慣性當胸挺起手中鐵叉。
「好兵。」拜音圖從心底讚嘆了一聲。
敢於直面奔騰的騎兵,光是這份膽氣已經證明他是真正的強兵。
一長多長的大鐵槍以直線刺出,根本就不必拜音圖揮舞,戰馬的慣性會貫穿這個血性小卒的胸膛。
小兵巍然,連最起碼閃避的動作都沒有,拜音圖甚至感覺這個小卒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
難道他想同歸於盡?
難道他不知道碩大的鐵槍會把他挑飛?
連一眨眼的功夫也用不完,伸展到小兵前胸不足三步的鐵槍忽然被從側而出的另外一柄鐵叉格擋,走偏的鐵槍擦著無名小兵的衣衫刺空。
那小兵面色紅的可怕,抿著嘴不發一言,彷彿使出全身的力道往上直刺。
就在鐵槍被格擋的同時,拜音圖就知道危險,生死一發之間本能的矮下身子藏在馬頭之後。
同樣鋒銳的兩個叉子尖尖,一刺入戰馬頸項,一刺入拜音圖左肩。
而那無名小兵也被撞的飛了出去,叉子柄撞斷肋骨之後深入腹部尺餘……
除為數不多的騎兵憑藉長生天的眷顧能夠全身之外,大部分蒙古勇士無法逃脫密集鐵黃瓜的面狀殺傷,尤其是對戰馬的傷害讓這些勇士們直接成了倒地葫蘆,連衝擊赴死軍陣線的機會都沒有。
火力猛烈的戰鬥看著動人心魄,其實遠遠算不上什麼大戰。
無論蒙古輕騎如何快捷如風,他們還能快的過鐵炮?無論輕騎馳射如何精湛,在猛烈的火力面前,連個渣也不如。
整個過程自始至終都在李四計算之中,戰鬥進行到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任何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