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怎麼了?誰病了?”他跑到她身邊問。
“若倫,是韓琪病了,不知道他怎麼回事,竟然一個人跑到我那裡去了,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去的,怎麼會找到我。”顧童拉著他的手說。
“韓琪他得了什麼病?”季若倫問。
“聽醫生說,很嚴重的,是腎炎,他剛才跑到我那裡的時候,還發燒呢,把我嚇壞了。”顧童說。
季若倫也覺得奇怪了,他不解地問:“韓琪這麼小,一個人怎麼能找到我們的住所?是不是韓雨柔有什麼目的,把他偷偷送過去的?”
顧童默默點頭,“你說的有點可能!我打韓雨柔的電話也打不通,她也沒在醫院,多半是她故意把韓琪送到我身邊——”顧童說到這裡停下來,疑惑地看著季若倫問:“可是韓琪今晚並沒有對我怎麼樣啊,他一直髮燒,說胡話,我看著都心疼。”
“小丫,韓雨柔知道我回來了,絕對不敢對你輕舉妄動,我估計她是想把韓琪送到你身邊來,然後在找機會對你下手。”季若倫冷聲說。
“啊?那怎麼辦呢?”顧童被他說得脊背發涼。
季若倫沉默了一會,皺眉說:“這的確有點棘手,韓琪這孩子如果繼續生活在韓雨柔身邊,會被她徹底毀掉,但是把他帶到你身邊,我又怕他對你不利。”
顧童也神色凝重了,韓琪可憐的呢喃和他那雙冰冷的與年齡不符合的眼神交相出現在她眼前,讓她的心充滿矛盾。
若倫說得對,這個孩子如果還留在韓雨柔的身邊,恐怕真的會給她毀了,而且韓雨柔教唆的所謂仇恨,還會讓她和這個孩子的恩怨難以了結,以後說不定還會出大事。
“小丫,你等一下,我先去查一下醫院的監控,看看韓琪離開時,韓雨柔有沒有在他身邊,然後我再回去查一下小區外的監控,看看韓琪是怎麼到小區的。”
“好,你去吧,我還在這裡等著,你注意安全。”顧童點頭同意。
若倫讓她去病室等著,他轉身快步走往電梯下樓。
顧童依舊回到病房,韓琪睡得很香,摸摸他的額頭,已經退燒了,她鬆了一口氣。
她看著他,小小的臉蛋比上次見到時瘦多了,睫毛上還掛著淚珠,有說不出的令人心疼,她甚至有一種很想把她抱入懷裡,輕輕撫慰的衝動。
醫生說他有刻意自閉的傾向,到底他和韓雨柔在一起過的是什麼日子,竟然會刻意地去封閉自己?
如果把他帶在身邊,又怎樣才能讓他明白自己和他父母的恩怨,怎樣才能讓他清楚真相,並且去理解這些大人?
她不知道能不能把韓雪柔和何俊昊對待自己的一切真實地告訴他,一個孩子,他能承受得住,自己的父母是一副這般醜陋的嘴臉嗎?
顧童看著韓琪沉思,時間不覺到了午夜,走廊傳來腳步聲,她聽得出,是若倫回來了。
她忙站起來出去,若倫果然已經到了門口。
“若倫,怎麼樣?”顧童問他。
“很奇怪,韓琪從這裡出去,一直到外面打車,直到在小區下車,都是一個人,並沒有別的人陪同,也沒有看到韓雨柔的影子。”季若倫大惑不解地說。
顧童蹙眉,“這可真是奇怪了,他為什麼會突然跑出醫院,為什麼會跑到我那裡去,為什麼會知道我的住處呢?”
“連我一下子都想不通了,難道是韓雨柔曾經帶他去過你住的地方?”季若倫推測。
“帶他去我那裡做什麼?難道是——”顧童看著若倫,打了個寒顫。
“你猜的沒錯,如果溫泉山莊是韓雨柔蓄意而為,那麼那次沒有得手,她一定不甘心,或許後來她又帶著韓琪在你住的地方轉悠過,想對你下手也不一定。”季若倫緊鎖眉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