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著說:“後天就是世界盃開幕的日子,你會很忙,我也一樣。現在有人似乎一直在想方設法阻撓我們,其實意義並不大。他們應該也是知道的,即使我們不在現場看著,工作也會順利開展。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襲擊我的目的何在。你看我們應該怎麼應付才好?”
白嘯風沒答他,下樓去盛了兩碗粥來。這是他一早就吩咐那兩個護衛去外面買來,溫在電飯煲裡的。
許幽坐起來,從他手中接過碗。
白嘯風一邊喝粥一邊想著他的話,半晌才說:“我們以不變應萬變,目前要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世界盃上面。我們現在的生意網路鋪得很開,連山裡都有幾千萬的份額,人手已經很緊,所以暫時也沒有精力來徹查此事。我想這樣,給你再配幾個兄弟,務必保證你的安全,等世界盃過了,我才來處理這個事。”
“我沒問題。”許幽喝完粥,把碗放下,對他笑了笑。“你也要多加小心,謹防他們聲東擊西。”
“我知道,要殺我可沒那麼容易。”白嘯風微笑著撫了撫他的肩。“主要是你,我很擔心。”
白嘯風很小的時候,父親便在道上混,從他懂事起,就看到了許許多多的血腥與殺戮。到他十六歲,便跟隨父親組建風雲幫,其間經歷過各式各樣的襲擊和暴力衝突,他一向是勝利者。現在,他已經成為本地區的頭號大哥,大部分時間都是靠腦筋賺錢和爭地盤,偶爾有些小衝突,下面的人就料理了,根本用不著他出面。現在他的勢力如日中天,誰想要殺他,只怕都得事先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
許幽也明白這些,便笑著看向他,安慰道:“我會當心的。再說,以我現在的地位,要真惹火了我,我就報警。一旦警方介入,全力破案,給那些人的壓力可就不小了。本來現在就在重點打擊地方黑惡勢力,現在居然有人屢次企圖刺殺一個對社會頗有貢獻的青年企業家,正好給了警方立功的機會。”
白嘯風哈哈大笑,親暱地摟了摟他:“正是,我們家小幽可不是束手待斃的人。”
在他眼裡,自己只怕永遠都是孩子吧,許幽伏在他溫暖的懷裡,心裡滿是愉悅。
十四年前,許幽第一次見到他,他奶奶就讓他跪下給這個人磕頭。許幽滿心的不甘願,但不願意違拗老人的心思,還是跪下了,心裡可真是氣得要命,看他的眼光一直是冷冷的。白嘯風卻一把將他拽了起來,臉上的笑容特別溫暖,讓奶奶心安。
許幽一直以為他當初答應奶奶會照顧自己不過是敷衍了事,也沒當真。後來奶奶病重,需要錢住院,他不得已,給白嘯風打了電話,這人卻真的趕來把奶奶送到醫院,還在奶奶面前斬釘截鐵地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許幽,奶奶這才放心地走了。由於費用充足,這位含辛茹苦撫養孫子的老人家在生命中最後的一段時光裡得到了最好的照顧和治療,沒有受太大痛苦,走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微笑。
白嘯風接著幫許幽把奶奶的後事辦了,就把他領進白家。是他給了許幽安定的生活,又讓他繼續讀書,把他栽培出來。在許幽心裡,白嘯風對他恩重如山,要他怎麼回報都是應該的。
這麼多年了,白嘯風一直對許幽非常好,對他的信任和愛護幾乎成為江湖傳奇。而許幽也一樣,不但對他無比忠誠,而且盡全力讓風雲幫脫胎換骨,迅速踏上一個新臺階,達到了以前從未想到過的境界,這在道上也已傳為美談,就連港澳、歐洲和北美那邊一提起來都十分讚賞。
許幽今年二十七歲了,前十三年他有親人,生命卻是陰冷黯淡的,後十四年他是孤兒,生活卻充滿了陽光,每一想起,連他自己都覺得頗富戲劇性。
外界和媒體不瞭解他的過去,單純地理解為是他的自強不息才造就了今天的商界傳奇。當然他不會解釋,但過去種種,他自己卻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