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殺了她,可最後卻還是放了手。
是知情識趣,知道殺了不她,還是覺得這樣做能讓她心軟,然後——她問自己,還會心軟嗎?撫著自己疼得麻木的心口。已然鐵石心腸,還能再柔軟下去嗎?這一顆心千瘡百孔,早就沒救了。
因為有左將軍格依為證,敕勒和七王子佐證,所以大王子的罪名算是徹底的坐實了。如今大王子被敕勒羈押,只等著回朝處置。
城門一戰,未傷兵馬,還未開戰就已經告一段落。
宋久清的臉色不太好,孟行舟還是那副難得糊塗的姿態。烏素一言不發,整個人如同剝去了魂魄,成了一個空殼子,回到恭親王府也是一聲不吭。
接下來就是朝廷的問題,林慕白也不關心,便直接回了清心園。
進了屋,容哲修一臉不解的盯著自己的母親,“娘。我有些不太明白。”
林慕白抿一口水,淡淡然望著他,“是覺得左將軍的話可疑?”
“娘也覺得,是左將軍殺了兩位將軍,而後伏擊敕勒將軍和七王子?”容哲修像個好奇寶寶,什麼都覺得很新鮮。
“左將軍不是都說清楚了嗎?”林慕白並沒有正面回答,“大祁和月氏軍士,也都全信了。”
“那娘相信嗎?”人小鬼大,容哲修眨著眼睛問。
林慕白輕嘆一聲,“你可以直接問,不必繞彎子。”知兒莫若母,她還能不知道臭小子心裡的想法?他這性子像當年的自己,凡事都要求個明白。可有時候,知道得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娘不覺得,左將軍的話漏洞百出嗎?”容哲修嚼著蘋果。
“他們相信就可以了。”林慕白道,“其實人是誰殺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左將軍奉了大王子的命令去執行生殺。懂我的意思嗎?”
容哲修點了點頭,“懂。”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所有的線索都在透露著,這兩名死者很有可能是自殺。或者是心甘情願赴死!”林慕白垂眸,“忠誠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置身死於度外。”
“孃的意思是,他們不是左將軍殺的,是——”容哲修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是奉了七王子的命令,而執行的自殺。所以才會有密室殺人事件,而找不到行兇者的痕跡。”容哲修改了面色,小小年紀也覺得有些驚懼,“那七王子一慣的膽小怕事,是裝的?”
林慕白笑了笑,“你說呢?”
容哲修咬唇,“他裝得還真像!”
“那也不及你爹裝瘋賣傻來得更像!”林慕白笑得涼涼的。
容哲修湊上前諂媚笑著,“娘,那是爹使的壞,跟我可沒關係,你別把賬算在我頭上。”說著快速起身往外跑,“娘你好好休息,我去玩會!”
“誠然與他爹一樣。”林慕白無奈的嘆息。
身後,有幽然飄渺的聲音傳來,“或許——你想試試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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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平息了一場即將爆發的戰爭,京城內外一片歡呼。在這皇城裡安逸慣了,誰也不希望看到硝煙瀰漫的場景。
如意也跟著鬆了一口氣,沒有戰亂才算幸福。
坐在明月軒的門口,她雙手托腮望著門前歡呼雀躍而過的百姓們,心裡卻有些莫名的憋悶。她聽說世子爺去了城門。也就意味著明恆也回來了。可是現在呢?她一直等一直等,等到這會子快要日落西山了,她還是沒回來。
管家道,“夫人,回去吧!”
如意擺了擺手,“你們誰都別管我!”卻如同賭氣一般,午飯晚飯都沒吃。難得平息了戰爭,這男人怎麼也不著家呢?世子爺都回了府,恭親王府看上去也一派祥和安靜,按理說也該回來瞧瞧她才是。
等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