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幾支荷花送去她的房間。
此後的歲月裡,歷經顛沛流離,他發現沒了荷香,就好像沒了安全感。唯有坐在這裡,看著滿池的盈動,風過懶荷,香氣清幽,能換得片刻寧靜。找回曾經那個自己,還有回不去的曾經。
垂眸的時,風過羽睫,帶著一絲落寞與孤寂。
“恭親王府!”他握緊了手中的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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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府。
容景甫去北苑的時候,那些侍衛已經抄完了北苑。是魏道德身邊的小連子親自來的,見著容景甫便畢恭畢敬的行禮,“齊王殿下。”
“找到證據了嗎?”容景甫問。
證據,想找他的證據可不容易。他並未動用齊王府一兵一卒,所有的外派都是找的江湖人士。這所謂的江湖人士嘛,自然不用多說。
小連子賠笑道,“殿下恕罪,奴才們只是奉命行事。”
“找不到就滾!”容景甫本來就一肚子火,見著被抄的北苑,更是兩眼冷厲。北苑是蘇婉的北苑,他自己還捨不得抄,沒想到被這幫子奴才給翻得底朝天,實在是可氣。
小連子一招手,“奴才告退!”
語罷,快速領著御林軍離開。
容景甫站在略顯凌亂的院子裡,一眼望去遍地狼藉。他頓住腳步,站在院子裡一動不動。
飛舞快速趕來,瞧一眼跟前的境況,隨即吩咐身邊的人,“馬上收拾一下,恢復原狀。”語罷,緩步行至容景甫身邊,躬身行禮,“殿下?”
“也許這北苑,的確不適合再待了。”容景甫呢喃了一句,抬步朝著屋內走去。屋子裡也是一片狼藉,書架上的書被凌亂的打翻在地。他站在那裡,恍惚間似乎可以想象,蘇婉執筆端坐的溫柔模樣。那樣一個賢良淑德女子,怎麼自己早前不曾珍惜過呢?
不過轉念一想,不管蘇婉如何抗拒,她都已經是自己的人。
思及此處,容景甫覺得十分心安。
女人嘛,身子淪陷心也會逐漸跟著淪陷,只要他將來待她好一些再好一些,久而久之她就不會再抗拒自己。這樣想著,似乎事情就變得容易多了。
“殿下?”飛舞望著正在撿拾地上書籍的容景甫,緊跟著去幫忙收拾,“殿下放著吧,讓妾身來。”
容景甫深吸一口氣,“北苑保持不變,把風華居騰出來,著人清掃乾淨。”他想著,自己的一月之期,很快就會到了,那麼到時候她無處可去,自然會回來。橫豎兩人的夫妻之名已經坐實,她想再離開齊王府,也是無路可走。
非完璧之身,如何能再嫁?
這般想著,他也不屑去管這些書籍,抬步就走出了北苑。
飛舞握著書籍,有些痴愣的望著容景甫離去的背影。他甚至沒有回頭多看自己一眼,對於齊王府被抄也沒有多少震撼和憤怒。心心念念,滿腦子都是北苑的主人。
一聲輕嘆,飛舞面色微白。
“主子?”霞兒上前,“殿下吩咐把風華居騰出來,是想留著,將來給蘇側妃住嗎?”
飛舞點了頭,“除了這個。還能是什麼原因。”深吸一口氣,飛舞隨手將書籍丟在案上,掃一眼滿地狼藉,“就算當年蘇離另嫁恭親王,他都沒有這般落魄過。而後——”她頓了頓,心頭寒涼。
而後在雲中城得到了蘇離,也未見得容景甫如此得意,如此用心。
對於蘇婉,容景甫似乎是動了真心真情的。
可對於容景甫,蘇婉的態度卻是很明確的,她不可能回來。所以這風華居就算騰出來,也只能繼續空著,一如這北苑一般,成為永享死寂的庭院。
“那主子,風華居——”霞兒見著自家主子臉色不太好,自然不敢太多話。
飛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