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賁拿起一塊煮好的臘肉,用刀子劃了片兒,刀子扎著肉片兒,往嘴裡送。
一群大小頭目也是動了刀子,油膩膩地抓著豬手雞腿牛肉塊,香味飄出去,那些逛蕩打掃的緬甸女人都是直吞口水。
陳明亮隨手拿起一塊雞腿,朝著一個正在倒水的緬甸女人喊了一聲,那女人小聲地走了過來,陳明亮笑了笑,將那雞腿給她,然後道:“吃吧。”
那女人倒是老實,竟然真的是接了過去,然後迅地消失在了大廳。
“老陳你母親的你家裡有婆娘了吧***你這孫子可不地道啊”
虎大高猛地一拍桌子,瞪圓了一雙牛眼,看著陳明亮。
“去你**蛋,這娘們兒長的像老子死了的大姐,老子心軟不行啊”
陳明亮白了他一眼。
眾人也是哈哈大笑,大廳內的氣氛倒是歡快了起來。
王宏圖又將一份東西拿了出來,聲音壓低了說道:“這個,是咱們半年來繳獲的美鈔還有人民幣,珠寶什麼的,既然現在南定城有人為咱們吃下,也就入賬了。你們看看,這數目對不對。”
眾人見他眼神詭異,頓時來了精神,關山第一個看,接過去,眼珠子明顯瞪了一下,眾人更是驚詫,連一向沉穩的老關都這模樣了?**,到底怎麼回事?
這些大小頭目都是知道這玩意兒不是分贓,就是讓自個兒心裡踏實的。
不過真當看到一長串兒的零,那感覺,真是爽到了極點。
做賬的是建行的人,雲南省那邊的幾個行長都是擦著冷汗吸涼氣的。他們算是弄明白了,這年頭,還真有搶錢家的。
不過人家是在緬甸地頭上搶,輪不到他們瞎咋呼。
“我地個娘咧,這、這麼多的錢啊”
虎大高不窮,中海乾了一票,夠他吃喝到老死的了,可是人活一輩子,給老婆孩子賺夠了,也該是活泛活泛了,人嘛,沒點追求,早晚就是尸居餘氣。
現如今,張老虎有想法,出來要大幹一場,什麼條條框框恩恩怨怨,殺,殺,都殺了個乾淨。
有人要逞兇鬥狠?行啊,先過咱爺爺手裡一把八一槓一關再說
這天下的紛爭,總得有人做些不地道的事情。
大爭之世,百家爭鳴,便是誰人來做兼愛非攻?
於是,這緬甸的土地上,有人扯著一面大旗,就差替天行道四個大字。
俗不俗?俗
弱智不弱智?弱智
蠢嗎?蠢到了極點。
可便是如此,總是要有這樣的人來做。
這天下豪傑,就沒有敢白虹貫日的囂張無畏無知之輩?
有的。
張賁便是有了這樣一個覺悟。他可以無畏無知,亦可無知無畏,到了最後,卻還是要做魑魅魍魎牛鬼蛇神頭頂上的一把刀,懸著,也好讓人心中忐忑,到了底下,不至於一群人狼吞虎嚥,吃相太過糟糕了一些。
張三賢當年那輩子理想主義者打下了偌大的江山,萬民簇擁過,行走至此,便是要回望一下,終究是完成了嗎?
他們的路,到此為止了。
兒孫呢?還在奮鬥的路上。
張三賢夜裡頭睡覺,也會輾轉反側,他的大兒子沒什麼好說的。成了事,也有了家,磕磕絆絆,到底還是畫了個圓。
可是得了他衣缽的張耀祖呢?這個兒子天生就是煞星,天煞孤星,要千里遁走早晚伸頭一刀嗎?他不服。
於是期望更下一代,篤然回,一陣戰慄。
自己的小孫子,走上了比他老子還要瘋狂的不歸路。
有偉人曾言:與天奮鬥,其樂無窮。與地奮鬥,其樂無窮。與人奮鬥,其樂無窮。
張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