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當初在大明,江夏雖然和江彬暗裡鬥過幾次。但都因為朱厚照在中間平衡的原因,二人一直都沒有正兒八經交過手。朱厚照死後,二人再也沒有相遇過。當年本就應該有的爭鬥,此刻再在戰場上來一決高下,也可稱是一件快事。
江夏一把拔出自己腰間的龍淵劍,用劍身輕輕拍了一下馬臀,驅馬走到河水的淺灘中。江夏挺直腰桿,龍淵劍的劍尖筆直地指向江彬。
河對面,江彬正在指揮韃靼大軍上船,安排渡河時船隻的陣型。當江夏驅馬走到河水淺灘中時,江彬好像有感應一般,抬頭猛的向河對面看過去。
他手中沒有伸縮望遠鏡,也沒有江夏那麼敏銳的視力。所以在他的眼中,河對面江夏帶來的大軍,只是一團模糊的影子。但是江彬卻一臉疑惑地喃喃自語了一聲:“江夏?”
很快,他江彬幾乎是用肯定的語氣自語了一句:“對,是江夏!”
性情一向冷淡的江彬,此刻雙目之中竟然綻放出了興奮的神采。越是個人能力出眾的人,就越是喜歡爭鬥。而個人能力出眾,並且足夠驕傲的人,則越是喜歡和實力與自己相匹配的人爭鬥。
在韃靼的這些年裡,江彬一直隱姓埋名。他取了一個小部落酋長的女兒,繼承了那部落的酋長之位。然後帶領著那個部落的壯丁南征北戰,逐漸將那一個部落發展壯大成了韃靼國內又一個龐大的部落。並且還取代了原本的圪維部落,成為新的九大部落之一。
不過這些成功,江彬一直都沒放在心上。因為他時刻關注著大明的情況,準確說是關注著在江夏執政中,大明的情況。即便江彬已經做的很不錯了,但是與大明的飛速發展相比,江彬也自知自己比不上江夏。
所以這麼多年裡面,他一直在等,等待一個能夠和江夏一決高下的機會。
原以為這次進攻大明,自己得等打到京師以後才會和江夏對上。可是沒有想到,現在不過才到灤河河岸,自己就遇上了江夏,這怎麼能讓江彬不興奮。
江彬手中的馬鞭在馬臀上一抽,驅馬走到河裡。在河水沒過江彬胯下戰馬半截馬腿時,江彬雙手掌心向上,放于丹田處。
他微微開始吸氣,一開始還沒什麼變化。但是大約有近三十多息的時間過去,江彬竟然還保持著那個吸氣的速度在吸氣。河面上若隱若現的水霧,此刻竟然在江彬身旁形成了一個明顯的漩渦。
這一口氣,江彬足足吸納了有一盞茶的時間。若是換做旁人,恐怕早就窒息而死了。江彬將氣息一收,狂吼一聲:“江夏!可是你在?”
自江彬戰馬所立的地方,河面一道波浪隨著江彬這一聲狂吼,飛快地往對面河岸推過去。不過聲音傳播的速度,自然要比那波浪速度快很多。
江夏轉瞬間就聽見了江彬的呼喊,他舌抵上顎,以鯨吞龍吸之勢狂吸一口真氣。然後也大吼了一聲:“江彬!前來送死否?”
同樣也是一道波浪,自江夏戰馬下的河水水面平推過去,兩道波浪在河面中央碰撞到一起。頓時“砰!”的一聲炸響,水浪濺起,足有五六丈高,看上去十分壯觀。
江彬拔出腰間的長刀,指向對面河岸,大吼道:“衝!”
興許是看見江夏後興奮,他這一聲竟然是用漢語吼出來的。不過他手下的兵將倒也聽懂了江彬的意思,船隻立刻開始划動,往對面河岸駛去。
船隻不多,十萬大軍包括戰馬,至少需要二十多次來回才能完全運過河。所以這需要第一波上岸計程車兵,先頂住對方的攻勢。然後讓船隻繼續運後續的兵馬過來投入戰鬥。
船隻出行時是聚攏在一起的,可是在快要進入到江夏這邊火油箭的射程時,卻又一下分散了。並且船上計程車兵全都舉起了盾牌,所有的船好像是被盾牌披上了一層鐵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