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照替清詞出了一口氣。
書房內電話響。
是清詞問:「旭之好嗎?」
個多小時不見,已經牽掛,她真的仍然愛他。
的確難得。
「在看雜誌。」
「你瞧,」清詞說:「現在他在家裡我在外,他等我電話等我下班。」
「恭喜你翻了身,苦盡甘來。」
「為什麼我老覺得你在諷刺我?」
「你太多心了。」
那個晚上清詞回來,問妹妹:「換了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等王旭之健康恢復後一定走。」
「為什麼?」
「我要的是丈夫,不是病人。」
清詞不響,點起一支煙,深深吸一口,籲出來。
「不過,這是你的生活,由你來選擇,我後天回去,你自己多多珍重。」
王旭之這時出來,「誰,誰後天回去?」
雲照轉過頭去,「我。」
「唉呀,雲照,暑假起碼放三個月,這麼趕又到什麼地方去?此處沒了你十分淒清,多住幾天陪陪你姐姐多好。」語氣十分誠懇。
雲照笑笑,「來,姐夫,我同你下盤棋。」
「好好好。」
清詞說:「我去卸妝。」
棋下到一半,雲照忽然輕輕說:「王旭之,其實你並無忘記那鄒小姐,是不是?」
王旭之說:「當心你的車。」
雲照笑。
王旭之輕輕答:「你猜對了,什麼都瞞不過你的法眼。」
「你也不是真不記得我已經畢業。」
「講得對。」
「公司裡的事,卻是真的不想理了。」
「正確。」
「換句話說,你把病況裝得比較嚴重,為什麼?」
「我吃你的炮。」
「我的棋藝一向不如你。」
「經過這次大病,我看透了人生,我想重新開始。」
「沒想到清詞如此愛你吧。」
「是,她偉大的情操感動了我。」
「王旭之,你因禍得福。」
「我也認為如此。」
「不過你總得逐步康復,否則清詞壓力太大,日漸憔悴。」
「這幾天我已經好多了。」
「看得出來。」
二人相視而笑。
清詞出來,「說些什麼?那麼好笑。」
雲照答:「姐夫亂下一通。」
王旭之間:「是否馬行田,士行日?」
清詞說:「我來跟你復一遍。」
雲照讓座給姐姐。
她退回客房。
一次意外叫王旭之良心發現,迴心轉意。
為著自救,他確有洗心革面,間接也成全了清詞。
他倆大抵可以白頭偕老。
雲照躺到床上,鬆口氣,這次回家,她對母親總算有個交待,不負所託。
大家都可以為清詞放心。審判丘培貞失戀。
她一言不發,照常生活,可是不到一個月,人就瘦下來,一張臉,只看到雙大眼睛。
同事永顏見了,十分難過,但是知道她脖子硬,也不敢講什麼。
一日,在茶水間,培貞對永顏說:「不知怎地,最近一直掉頭髮,大把大把落將下來,地上頭髮比頭上多。」
永顏笑,「受了壓力會掉頭髮。」
培貞也苦笑,「這份沒出息的工作做了也幾年,有什麼壓力?」
永顏心裡說,培貞,得罪你我也要講真話了,於是輕輕道:「培貞,雖然你裝作無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