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基業,就毀在了你這敗家子手上。
薛薄俊還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臉紅,以前,老母親經常罵他,罵他一無是處,罵他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他卻忤逆地回吼,我就是有這樣的本錢,誰叫我是薛家唯一的根脈,許多次,他都氣得薛老太太半死不知,如今,還落下了重風。
“那都是吹的,薛家也沒多大家產,這些年,廠子又不景氣,公司的銷售額一落千丈,女婿,薛家是真陌落了,我們現在住的是居民房,我……”
說得非常窘迫,在一個外人面前如此坦露心跡,亮薛家老底,薛薄俊恐怕是最不要臉Z市第一人。
可是,為了走出困境,薛薄俊已經被生活逼瘋了,他已經顧不得這張老臉了。
一聲‘女婿’把驁政叫爽了,他奇蹟似地應允了。
“需要多少?”
女婿開了尊口,薛薄俊喜出望外,暗忖上輩子不知燒了幾世的高香,日後能攀上這日理萬機,權傾一世的女婿大人,他又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五十萬。”
“等會兒,我讓方冀打給你,以後,有什麼事說一聲就成。”
他這個女婿當定了,不管他曾經是誰,只要是櫻諾的生父,他就必須的承認,櫻諾可以不認,他這個女婿可不能不認,他與櫻諾雖說結婚了,八字還沒一撇,如果他對薛薄俊後,日後,這老丈人也會給他說幾句好話。
薛薄俊喜孜孜地閃人了。
十分鐘後,方冀得到首長指令,開車去銀行把款打了過去。
付了醫藥費,醫生們為老太太做了手術,據說,手術非常成功,老太太終於活了下來,還直壤壤著要見驁政一面,驁參謀長哪有時間去見老人家啊!
直回以後有時間定會去拜訪!薛薄俊才沒有作過多的糾纏!
那天晚上,他回去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
脫了外套,掛在臂彎裡,埋著頭向樓上走,在樓梯轉角處,視線就接觸到了一雙白色女式高跟鞋,眸光尋著白色高跟鞋慢慢入下移,就看到了熟悉的容顏隱在一片煙霧中,女人正倚靠在牆上抽著煙,感覺已經在那兒呆很長時間了,滿身都是煙味兒。
不想理她,直接漠視,邁腿從她跟前兒越過,一支蓮臂橫過來,塗了丹寇纖纖玉指拽住了他襯衫一截衣袖。
男人挑眉,面色有些冷沉,為女人不合時宜的糾纏而不悅。
“你打錢給他了!”
凌雲宵一直就是戴著一張假面具生活的人,她躲在暗處偷窺著一切,恐怕沒有她不知道的事。
“嗯!”他不打算隱瞞,乾脆大方地承認!
“為什麼?”
“他是櫻諾的父親!”
就是這樣簡單理由,所以,他甘願為了櫻諾一擲千金。
“可他也是讓我生不如死的人,難道你忘記了,當年他那樣對我,他對我的傷害,相信你比誰都瞭解,驁政,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
擲地有聲地譴責,數落著他的不是。
他曾說過,她當年所受的苦,他感同深受,有朝一日遇上了那個人,他定會為她把一切都討還回來,可是,現在,他為了谷櫻諾,居然去幫襯著他,這口氣已經在她心上堵了好幾天,如果今晚他不回來,她都準備殺到他單位上去。
“你們的糾結會傷害到櫻諾的,你能不能替她想一想,她是你親生女兒啊!”
這女人就這麼冷血嗎?在她心中,似乎只有她一個人,櫻諾是你親生的女兒,你難道不希望過得幸福美滿?
“我早說過,她在我心中就是一坨血泡,沒感情的血泡,血泡從身體裡流出就沒任何一點關係了,驁政,冷血的人是你,你明知道我對你一往情深,卻假裝不懂這一切,明知道我對你痴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