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樊一風:“你手上的傷,沒事吧?”
樊一風沒有回答,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周令西的手,忽然笑了。周令西開始還不明所以,想了想,訕訕一笑。她知道樊一風是在笑他們都是左手掛了彩,只不過一個是在胳膊上,一個事在手肘以下。
這種曖昧的氣氛令周令西很尷尬,尤其是當樊一風盯著她看的時候,她更加不自然。她試著打破這種氣氛,於是問樊一風,“你知不知道那天在望月谷襲擊我們的黑衣人是什麼人?”
“是魔教的人,你所中的毒乃是魔教獨門的‘陌上桑’。”
這句話像一個晴天霹靂打在周令西頭頂。二長老精通毒術,周令西曾經聽他說起過“陌上桑”,除了解藥之外,無藥可解。“無毒”雖然能避一般的毒,但是對這樣猛烈的奇毒根本起不了作用……
無毒?周令西一個激靈,猛然想起那天她是把“無毒”珠含在舌下的,可現在她嘴裡空空如也……她顧不得問樊一風自己的小命是怎麼撿回來的,拼命回想中毒後的情形。她記得樊一風抱她上馬狂奔,然後她好像吐血了。難道“無毒”是被她吐掉了,還是吞進肚子了?
這可如何是好,二長老雖然把“無毒”送給了她,但她這麼隨意把寶貝給丟掉,怎麼對得起二長老,她沒臉迴天音宮見他老人家了。
“西子?”樊一風發現周令西臉色不對,問她,“不舒服嗎?”
“我……”周令西欲言又止。她該怎麼說呢,“無毒”是天音宮的寶貝,攬雲冰絲也是,如果說擁有其中一樣只是巧合,那麼同時擁有兩樣顯然就不正常了,更何況樊一風已經開始懷疑她,只要她一說出口,樊一風肯定能猜到她的身份。
其實周令西不說,樊一風也猜到了她在想什麼,只是他沒有馬上點破。二人各懷心事,氣氛馬上冷了下來。
霓裳敲門:“小姐?”
“進來吧。”
霓裳走在前面,她身後跟著的兩個小丫鬟將飯菜放在桌上就退下了。
樊一風揮了揮手:“霓裳你也下去吧,這裡有我就行了。”
“等一下,”周令西叫住霓裳,對樊一風說,“那個……還是讓霓裳伺候我好了,你……”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等你把飯吃下去了,你想問什麼我一一回答你。霓裳你可以下去了。”
“是,霓裳告退。”
沒有來的,周令西有種不祥的感覺。聽樊一風的話語,他似乎什麼都知道了。一一回答?難道,他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夏天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便停了,嘩嘩的聲音被屋簷的積水滴答滴答往下落的聲音所取代。烏雲散去,夕陽的微光把映紅了天邊的雲霞,整片大地都籠罩在金黃的光芒之中。
“你剛恢復,吃的東西不能太隨便。”樊一風轉身背對著周令西,把菜夾到碗裡。
周令西臉微微發紅,“我自己來吧。”
話音才落下,樊一風已經舀了一小勺雞蛋羹送到周令西的嘴邊,周令西的臉更加發燙了,她很不自在地張開嘴,感覺難以下嚥。看到碗裡的雞蛋羹,她不由想起了上次她把盛滿蛋花湯的碗倒扣在樊一風頭上的情形,頓覺好笑,嘴角也不知不覺彎了起來。
這是周令西有史以來吃得最艱難的一頓飯,她只記得很小的時候孃親曾喂她吃飯過,除此之外再無他人。面對樊一風,那軟軟的雞蛋羹都變得有些擱喉嚨,她心裡堵得慌。
好不容易把一碗飯吃下去,周令西如獲大赦,她說:“我有點撐著了,想出去走走。”
“也好,雨停了,我們不妨去花園裡散散步。”
吃了東西,周令西不再像之前那麼虛弱無力,她堅持不讓樊一風扶她,一個人慢慢往花園的方向走,樊一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