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睫毛,重重的閃著,彷彿被看穿了心事一般。
繼而,她又真的啼笑皆非了,是啊,碰碰運氣。
大概遇上蕭衍後,她所有的瘋狂,都是來源於對他的思念和愛。
喬默也不知該說什麼,有些詞窮,將身子轉回去,背對著霍行,輕輕嘆息,“霍行,你其實不該回海城,也不該來奧地利找我的。”
背後一陣靜默。
良久,霍行才緩緩開口道:“默,你告訴我,什麼是該,什麼是不該?如果我回海城找你是不該,我來奧地利找你是不該。那你千里迢迢從海城,到瑞士,再到奧地利來找一個不確定的人,問一個不確定的答案,你覺得該,還是不該呢?”
其實愛情,真的沒有該不該,一直都只有心甘情願罷了。
喬默失笑,“……或許,我真的是不該吧。”
可她,就是沒辦法控制住自己,去想那個人。
霍行無謂的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拿過已經被她額頭熨燙的毛巾,換了一塊涼的,重新覆上她的額頭,一面轉身去洗手間,一面說:“你可能昨晚在外面吹了風,我早晨過來的時候,發現你在發低燒,你應該沒帶藥吧?好好敷幾次冷毛巾吧,應該問題不大。你呀,就是體質太弱,免疫力差的很。”
喬默躺在小木床上,默默的聽著霍行在囉嗦。
無緣無故的,就想起那次和蕭衍一起去雲南看日照金山時,她是起了高原反應發起高燒,結果,日照金山沒看成,還將蕭衍急的臉色慘白。
如果現在,在她耳邊嘮叨的,是阿衍,那該有多好。
喬默一怔,心裡滑過某個念想。
曾經那麼深愛,那麼擔心她的一個人,怎麼會說變就變?
她也幾乎能肯定,蕭衍對她避而不見,一定不是因為蘇清婉。
那……到底是為什麼?
是什麼事情,讓蕭衍對她做到這樣薄情寡義,不聞不問?
喬默正看著窗外的景色,霍行已經擰了毛巾,從浴室裡出來。
喬默輕聲道:“我還以為上次你回紐約後,就會找到新的女朋友。”
可現在看來,霍行都已經千里迢迢趕到這裡來了,喬默又不傻,怎麼會不懂霍行的意思。
只是,這份情義,喬默真的還不起。
霍行將冷毛巾,又敷上她的額頭,無奈的笑笑,“感情的事情,哪有那麼容易說忘就忘。”
喬默怔怔說了句,“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也不一定,就非要是一見鍾情才可以。”
他笑了一聲,不知是什麼情緒,挑著眉頭望著她說:“感情可以培養?那你離開蕭衍,我們重新培養培養感情怎麼樣?”
喬默蹙眉。
而霍行,其實,真的只是在開玩笑。
他也發現自己有些口不擇言了,擺了擺手,有些無精打采的:“你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有些感情,付出了就不可能不存在。也不是所有愛情,說能培養就是能培養的。能培養的前提,是對這個人至少有那麼一丁點的感覺。”
喬默苦笑,她連自己的感情問題都沒有處理好,有什麼資格來勸他?
她終是點了點頭,算是預設。不想再討論關於這方面的問題了。
……
過了一會兒,霍行拿開她額頭上的毛巾,用手掌試了試她額頭上的溫度,然後說:“嗯,應該沒多大事情了。”
喬默又有一瞬的恍惚,想起,往常每次發燒,蕭衍都會吻著她的額頭,去感受額頭的溫度,將她抱在懷裡,哄著她吃藥。
還記得雲南那一次,他那麼無恥又霸道的將嘴裡的膠囊和糖果,推到她嘴裡的情形。
想起那些甜蜜,眼眶有些發酸,鼻子也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