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比兩年前更加的沉穩,整個人的氣質也更加沉著,唯一不變的是,他看向一個人時,目光那麼寡漠,寡漠的不帶一絲情緒。
或許,比起蕭衍來,她永遠也做不到這點。
裝作,不認識,那麼平靜無瀾,需要多少年的道行?
喬默喝醉了。
羅羅將她送到提前預定好的酒店,她躺在酒店潔白的大床上,難受至極,哭的雙肩顫抖如振翅谷欠飛的蝴蝶翅膀。
“蕭衍……”
喬默抓住了一隻手,她苦笑著說:“我看見宋夏知無名指上的婚戒了……”
羅羅又氣又心疼,反手握著喬默的手,抱著喬默安慰道:“以後咱們不提這兩個人了!別哭了啊,默默!”
喬默不知是真的醉了,還是想醉,她靜靜淌著眼淚,目光空洞的看著半空,一字一頓的像是告訴羅羅,又像是告誡自己,“他們結婚了……”
蕭衍和宋夏知結婚了。
對了,兩年前,宋夏知就懷孕了,如果沒出任何問題,順利的話,他們的孩子,應該已經一歲多了。
孩子……
她的孩子呢?
“羅羅……我真的好難受……”
心裡的痛,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淡化。
她練就了再多的堅韌,在見到蕭衍的這一晚,全部分崩離析了。
蕭家別墅。
宋夏知從一品居回來後,身體就一直不舒服,她早早的躺在床上休息了。
書房裡,蕭衍處理完了公事後,站在落地窗前,忽然想起今晚在一品居里摔碎玻璃杯的那個女人。
右手,抄進口袋裡,摸到一枚鑽戒。
那是最初的那枚戒指。
他指腹細細摩挲著,不知為何,對這枚戒指的感情,像是傾注了很久一般,即使為宋夏知挑選了新的戒指,他卻仍舊保留著這枚戒指。
它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誰呢?
真的是宋夏知嗎?
蕭衍忽然開始質疑,他從手術後,一直都沒有刻意追問過以前的那些事,理所當然的將宋夏知當做了自己的妻子,可他忽然發現,雖說理論上,宋夏知應該是他最親密的人,可在他腦海裡,他對她的印象,除了一片空白外,沒有任何。
他的心,一直是空的。
他也一直以為,這是因為丟失了三十二年記憶的緣故。
他微微苦笑,記得他對景煜說過,過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可回憶起來,卻有些無力蒼白。
不記得過去,現在又該如何繼續?
這兩年,除了工作上,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混亂外,其實他的生活,一片凌亂。
一直亂著,亂著,便習慣了這樣的亂。
書桌上,擺放著幾張設計稿。
他拿在手裡,仔細的看了看,這些設計稿,如果是別人送的,那麼這個設計人又是誰?
為什麼要送他這些設計稿?
他給蘇景煜打了一個電話,“喂,景煜。明天晚上,我們見一面吧。”
那頭的蘇景煜,有些受寵若驚,“大忙人竟然會主動找我見面?真是難得啊!”
“我有事想問你。”
“那老地方見吧。”
蕭衍掛了電話後,目光又落在那些設計稿上,不知為何,直覺告訴他,這些設計稿,和他的過去緊密相連,既然這些設計稿的主人不是宋夏知,那還會是誰?
第二天一早,喬默便被羅羅的催命連環call給吵醒了。
“默默,今晚來魅色酒吧唄,我最近喜歡上一個人!”
喬默頭疼,揉著太陽穴問:“你喜歡一個人,為什麼要去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