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帶著一絲柔軟。
與昨晚發怒後的冷血、羞辱,完全不同。
肖瀟搖搖頭,“還好。”
“白景炎說你氣血不足,這些日子,就在家好好躺著,安生點。”
他像是真的在關切她,可聽在肖瀟耳朵裡,她卻知道,不過是以關心她為名,將她圈禁在這棟別墅裡。
容城墨對她的信任,在昨晚,全部化為烏有,亦或是在更早的時候,他派人跟蹤她,拍下她和宋恆在一起的畫面時,那個時候,他是不是對她已經失去所有信任了?
而她呢,對他的信任度,恐怕也早就消耗殆盡了。
經歷過蘇畫、池好,還有後來宋舒離世的事情後,蹉跎了那麼多,肖瀟早已不知該如何面對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了。
除了離婚,她想不到還有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
容城墨淡淡點頭,目光觸及到她涼涼的目光,知道她現在根本不想見到他,便識趣的道:“好好休息。”
男人說完,轉身沉默的合上門。
肖瀟躺在床上,忽然開口喚了他一聲,“阿墨。”
容城墨站在門口,忽然怔了怔身子,有多久,肖瀟沒這麼喊過他的名字了?
自從發生池好那件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就一直忽遠忽近,後來又是宋舒,彷彿命運一直將他們越扯越遠。
他們之間,像是有一層看不見的隔閡,離的遠了,會不受控制的想念,離的近了,又會互相傷害。
容城墨捨不得傷害肖瀟,就像是渾身長滿刺,想要擁抱她,卻將肖瀟刺的渾身是血。
他像是拿著屠刀永遠不能立地成佛的人,和肖瀟之間永遠隔著遠遠地鴻溝。
容城墨微微轉身,俊臉微側過來,淡聲問道:“什麼事?”
肖瀟頓了下,語氣有些吞吐,“哦……我只是想問你,我……我什麼時候能出門?”
容城墨握著門把的修長手指,緊緊攥了攥,手背青筋凸起。
“先養病吧,你現在身體虛弱,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出門。”
肖瀟咬唇,他到底還是不不信任她。
他是怕她揹著他去見宋恆嗎?
肖瀟實在不想像個他的私人物件一樣,沒有思想,沒有自由的被圈禁在這個空洞的別墅裡,“你可以派人跟著我。”
肖瀟有些頹然的坐在那裡,目光裡有一絲無助的盯著他。
可容城墨微微仰頭,心裡最後一道狠勁兒,“肖瀟,別再逼我,這是我對你,最大的讓步。”
肖瀟緊緊揪著被子,她梗著脖子,衝容城墨吼去:“我什麼時候逼過你?容城墨,從頭到尾,都是你在逼我,現在你把我圈禁在這個別墅裡,我哪裡都不能去,我像個寵物一樣,你高興的時候就看看我,抱抱我,親親我,偶爾再陪你上個床!我和你那些陪你尚床的暖床女伴到底有什麼區別?”
連暖床女伴都在陪他尚床後,還有權利擁有自由,可她什麼都沒有。
容城墨指節青白的捏著門把,他微微仰頭,深深閉了閉眼睛,再度睜開的時候,他眸底是一道冷厲寒光,將所有溫柔都收斂,他轉頭看著揪著被子跪坐在床上,紅著雙眼憤怒看著他的肖瀟,清清淡淡的道:“如果你還沒想清楚,直到想清楚為止,不準出這個門。”
“為什麼!”
而回應她的,再也不是容城墨,而是那道關門聲音。
……
接下來的日子裡,容城墨派林嫂盯著肖瀟吃白景炎送來的藥,肖瀟一天不落的按時吃掉,臉上的血色,的確好了許多,不像之前那麼蒼白憔悴。
只是,肖瀟的心,卻愈來愈抑鬱了。
她幾乎沒有出過這間臥室裡,容城墨向來是個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