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
可繩子綁的結實,要趕在他們之前割斷好像不大可能。她勉強睜開眼,依稀能看見外面光芒刺眼,顫顫起身,往外挪步。
剛到洞口,只見滿眼綠黃相交的山景,果然已經入秋了,在城中無所察覺,到了山上一目瞭然。只是這秋景更易使人精神頹敗,柳雁不敢多看,往那荊棘叢中緩步走去。
走了沒幾步她就停下了,晃了晃昏脹的腦袋,他們沒多久就會回來了吧,以自己的腳力肯定不用一會就找到自己,到時候惹怒了他們,自己依舊凶多吉少。她回頭看向那陰暗冰冷的洞穴,雙腿哆嗦著又往回走。直到洞內,再支撐不住,跌落在地。索性往裡翻身,雖然洞內碎石磕得手疼身疼,但至少腦袋沒那麼昏沉,翻滾了不知多少圈,確定已經是洞穴裡面了,才停了下來。
遲大和遲二採藥回到山洞,那草堆上竟然不見一人,惱得遲大怒聲,“讓你要做善人!這回出事了!”
遲二不敢答應,和他兵分兩路進了叢林搜尋。
等外面沒聲響了,柳雁這才又重新翻滾出來,這一折騰,被磨了大半的繩子也被扯開,終於恢復了自由。她邊抖著手邊走,看了看洞前被踩踏過的兩條“山道”,擇路往左邊沒有痕跡的叢林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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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荷此時已經到了東山路口那枯木前,本想碰碰運氣能不能見到綁匪,可並未看到。將包裹著破布的錢箱放置窟窿內,等了小半會,才滿心擔憂離開了。
她只希望他們能快些拿到錢,然後放了柳雁,不過是個孩子,夜裡又冷,能不能好好待她還不知,萬一真沒良心的,拿了錢就跑不顧孩子死活可怎麼辦是好。
因為是走路而來,這裡離的又遠,走了約莫大半個時辰才回到柳家。還在巷子就見屋裡的婢女翹首相望,正想是不是有訊息了,那婢女已看見她,急步跑了過來,“太太,七姑娘她回來了。”
李墨荷愣了愣,婢女又說道,“是城門守衛將她送回來的。”
她慌忙往裡跑去,顧不得什麼矜持,只想快些見到安然無事的她。
此時院子都是人,低聲交談的話裡都是滿滿欣慰。李墨荷從人群中到了房前,在外候著的顧慈說道,“大夫正在裡頭瞧。”
“我去看看。”
李墨荷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下,輕步進了屋裡。老太太正要出來,見了她,又拿帕抹淚,“快去瞧瞧那可憐孩子。”
孫女傷得這樣重,她實在受不住,只好先行離開,囑李墨荷好好照看。
李墨荷到了床邊,柳雁躺在床上,小臉上都是細碎的傷痕,身上蓋著被子,也不知傷了多少。
大夫說無礙,也起身告退了。
屋裡院裡的人陸續散去,親眷只剩李墨荷陪在一旁。看著她睡得不安,時而擰眉時而動動身子,她都恨不得替她受罪。也不知沉寂了多久,柳雁低聲夢囈,含糊不清。她探耳聽之,才聽清她在喊什麼。
“爹……”
李墨荷嘆息一聲,上回來的家書中,只說讓鄭素琴三人先行外住,待他回來後再說。興許是男子的不如女子心思細膩,只同老太太問了安,並沒其他多餘的話,也未提及何時歸來。也難怪那時雁雁不樂了好幾日,心中是掛念的,可卻從來不說。
想罷,她起身去尋了紙筆,給柳定義寫信,問君何時歸。
初秋過後,氣候漸涼,一躍秋末。李墨荷終於收到回信,字跡依舊蒼勁有力。大致也是問及老太太安康,一如既往並未多言。看至最後,才見字——
“蠻族已降,賊已破膽,不日還師。”
☆、言為心聲
第十七章言為心聲
整個秋季柳雁都在休養,那在山上下來被各種荊棘枝幹刮破的傷痕終於徹底消失,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