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半夜清走了那些花生麼?”
“嗯。沒事了,只是有點小紅印,也不疼。”柳雁拿了床邊衣裳在被窩裡一點一點摸著穿,還是覺得讓他瞧見胴丨體十分羞赧,“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收拾床鋪。”
齊褚陽驀地睜開眼,柳雁瞧見,立刻伸手遮住他的眼。他只好又閉上,“以後我來鋪。”
“不用,有下人在呢。”柳雁瞧著他結實的胸膛,還隱約有傷疤,抬指滑過,疤痕還有些嫩,不是老傷,“你去邊城時,受了許多苦麼?”
“不苦。”齊褚陽緩聲說道,“我做的是參謀,比起你爹……岳父來,輕鬆許多了。”
“我聽爹爹說你也常隨他外出,他還誇你箭法很好,百發百中,連敵軍瞧見你都怕。所以我琢磨,若是能有機會殺敵的話,那你定是跟敵軍正面交鋒過,對吧?”
齊褚陽嘆道,“妻子太聰明也不好,什麼事都藏不住。”他笑笑,“以後我怎麼敢藏私房錢。”
柳雁抿抿嘴,“你還真想著藏私房錢呀?我又不管你的銀子。”她得意道,“大理寺少卿的月俸可不低呢,我每月也能攢不少銀子。”
齊褚陽失聲笑道,“你嫁妝可堆滿了三個房間,岳父岳母給你的鋪子肯定也不少,怎麼還記掛著月俸?”
“那不一樣。”柳雁趴在他胸膛上,提了被子蓋上,“那都是我爹孃的,可月俸卻是自己的。”抬抬頭見他還閉著眼,這才想起來,“睜眼吧,君子相公。”
一聲相公叫得齊褚陽心頭微動,如今她在大理寺,他在兵部,兩人官階一樣,都是四品的官。只是他總覺,雁雁會比他爬的更快,除非是聖上暗暗壓制女官,畢竟她年紀還小,升得太快百官不服,到時於她也不好。可至少他在邊塞也立了軍功,東夏國臣服願交降書,回來進兵部做了侍郎,多少也算是能護著她了。
一會管嬤嬤又來敲門,兩人這才穿衣。下人們進來伺候兩人洗漱,柳雁餘光瞧見嬤嬤去床上找那白喜帕,臉又緋紅,假裝沒瞧見。
齊家沒有婦人,管嬤嬤瞧過後就將帕子收好了。
齊存之已等了多時,嘴上說不急,可心底急。這兒媳茶他可盼了很久,以前就唸叨著要將柳家九姑娘要過來做兒媳的,可偏好友不願。但到底還是成了他們齊家人呀,等會和好友見了面,定要好好打趣他。
見著兒子和兒媳一起出來,他坐姿更是筆挺。
柳雁跪下身,拿了嬤嬤端來的茶,對著這早就熟識,稱呼卻再不一樣的長者說道,“爹,喝茶。”
齊存之頓時笑得更是高興,忙接了過來,小飲一口,看著已長大成人的兒子,十分感慨,“往後就好好做齊家的媳婦,家裡的事你也不用操心,若是有什麼不便的,只管說,不用忌諱太多,歡喜什麼,就做去吧。”
管嬤嬤算是聽過很多新婦教導了,可這樣的話還是頭一回聽。不得不說自家姑娘命就是好,姑爺好,家翁也好,是個福氣人。
柳雁聽了教導,接過他給的見面禮,這才起身。
一起用過早飯,齊存之就外出去了。柳雁便拉著齊褚陽去清點嫁妝,總要好好分一下,將東西都放好。誰想東西太多太多,到了中午,已覺煩了,將東西丟下,“齊哥哥不數了。”
齊褚陽笑道,“餓了麼?先去吃飯吧。”
柳雁說道,“不是先吃飯,是吃了飯也不來了。”
齊家只有父子兩人,柳雁進門也不用像其他新婦那樣去拜見各種長輩,可她又擔心他昨晚喝了那麼多久會頭疼,便找了事讓兩人都待在家裡做,誰想竟這樣多這樣煩,哪怕清單已有,還是覺得煩。都讓下人整理吧,她帶來的人,她信得過。
洗手時柳雁見他吩咐下人去叫廚子做飯,順口問道,“齊家有幾個廚子呀?都是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