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人平日約見的小樹林。柳長安為了不讓人知道他是去見郝玥,壞她名聲,便徒步而去。
進了樹林,遠遠就見個俏麗背影站在那,哪怕是厚實的披風也不能掩蓋她的風華。
柳長安見了她,步子更快,“小玥。”
郝玥緩緩轉身,見他已快到跟前,微微抬手,“柳郎有事在那說吧。”
柳長安久不見她,只覺她神情淡漠,很是生疏,一時還未想起妹妹跟自己說的那事,還以為她身體不適,“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問了話才記得這話剛問過魯陽公主,如今再拿來問心愛的人,好似十分愧疚。
“我沒事。”郝玥遲疑片刻,才道,“柳郎的爹爹已回來了是吧?”
柳長安笑道,“回來了,我也跟我爹孃提了,年後尋個合適的日子,將你接進門。”
郝玥又面露遲疑,柳長安見她如此,這才想起妹妹說見過她和別的男子一起乘車的事。心中頓時忐忑,生怕她再開口便承認那事。
“柳郎……”郝玥終於是抬眸看他,眼中有淚,“小玥怕是……嫁不了你了。”
柳長安愣了愣,“為何?”
“我爹爹不願我給人做妾,正好有那安陽伯府上的公子來求親,父親便想我嫁給他做正妻。我不肯,可孃親因此絕食相逼,小玥不能做不孝之女。”郝玥已是落淚,“只能辜負柳郎。”
柳長安聽得心神不定,已不知要說什麼,許久才道,“之前你要進柳家門,你爹孃可並不反對呀……”
郝玥眼裡滿含的淚差點要落下,“那時還未有安陽伯家的公子來求親,我爹孃便答應了。可如今……他們以死相逼,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柳長安看著她,一會才道,“東隱寺的臘梅開得十分好,我還想到時你過門了帶你去瞧。小玥,你可去過東隱寺,見過那裡的臘梅,全都開了。”
郝玥答道,“不曾去過,可也想去瞧瞧,但這份恩寵,柳郎只能留給公主了。你已是駙馬,小玥再配不上你。”
柳長安聽她這樣答,這才非常非常仔細的看她的臉,想看清她臉上的每一分神情。可他看不透,哪怕是她在說謊,他也看不出來。
她說她沒有去過東隱寺。
在妹妹和情人之間,他更相信自己的妹妹。
而且明明當初郝大人和郝夫人都不反對,可如今卻說他們以死相逼。他不傻……不對,他之前應當是很傻的,否則怎會覺得郝玥是真心歡喜自己。
原來不過是因為他是定國公的嫡長子,日後是要繼承爵位的。
他點點頭,“我知道了,今後再不會纏著你,如你所願。”
郝玥急聲,“柳郎,哪怕不能做夫妻,可我心中仍是有你,你定要明白小玥的心意。”
“明白,自然明白的。”柳長安萬分疲憊地抬頭看了看她那墨色雲發,“我送你的玉簪子,什麼時候已變成一支珠釵了?”
郝玥面色微變,片刻已緩過神,“這是我孃親送的,今日特地囑咐我戴著,腦袋上戴了太多東西累,便只好擇了母親的,免得被她懷疑,讓柳郎難做。”
柳長安終於是笑了笑,卻笑不達眼,“小玥……那珠釵我見過……小年時,聖上宴請群臣,大加封賞。那珠釵,是大楊剛帶來的禮,聖上將它賞賜給了誰我不知,但絕不是賞給了郝家。郝家的官階和功勳……還不到那程度。”
郝玥臉色已是徹底變了,聲調高揚,“你是懷疑我說謊?你懷疑這是別的男人送的?”
“那你可要我去打聽打聽到底是賞給誰了?若是賞給了安陽伯家中,你真要同我撕破這麵皮?能否讓我對你留下最後一點念想?讓我真以為你是被迫的?”
柳長安的脾氣是京城裡出了名的好,郝玥不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