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怎麼行?」綠竹拿過針線活坐在榻下的小臺上,一針一線的透起來。
針腳很細,上面已繡了半面的梅花,紅綠相間,搭配很鮮明。
「去吧,在邊關的時候也沒有讓你們守夜,還不是一樣,在這月閣院裡,主子是我,我不說,誰敢說出一個不字來。」趙元喜揮了揮手,不願多說。
見主子的眉頭擰了起來,綠竹這才收起繡盒,退了下去。
直到深夜,聽到外面『咚——咚咚』,打三更的聲音,趙元喜才躺下,確信自己是真的回來了,不想再走上輩子的老路,她得想辦法回邊關跟父母在一起才行。
聚體是什麼辦法還沒有想出來,不過實在不行,自己就直接帶著兩丫頭和房嬤嬤走,左右惡名也在那裡了,只要能跟父母在一起可比什麼都強。
後面怎麼走有了想法,趙元喜才歇下。
不想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外面的吵鬧聲給驚醒。
紗帳被斂起左右掛好,尤蕊才低聲叫道,「姑娘,該起來,老太太那邊的梳媽媽來了。」
趙元喜原本就被吵醒了,聽到梳媽媽來了,坐了起來,任尤蕊和綠竹服侍自己梳洗,「還是換大紅的衣服。」
主子穿淡色的很好看。
話到嘴邊尤蕊又咽了下去,這兩天越發的摸不透主子在想什麼,也不敢多說。
看著臉子裡一張稚嫩的小臉配上老氣橫秋的大紅色褙子,趙元喜滿意的勾勾唇角,此時趙府正是拉攏各世家的時候,趙府的姑娘雖然是金枝玉葉,可是跟趙府的未來比起來,那就是一枚棋子罷了,上輩子不懂,只想表現自己,這輩子卻不同,她決不能讓自己入了別人的眼。
也不知道這裝傻沖楞要裝到何時,還真是夠累人的。
半個時辰之後,趙元喜才坐到花廳,梳枝已經等在了那裡,趙元喜端坐好,她便直接上前來見禮,「奴婢見過二姑娘,昨兒個老太爺吩咐,今兒早送二姑娘去莊子上小住些日子,待養好了傷再回來。」
聽著到是個好的理由,趙元喜卻不相信是為了自己養傷才送自己到莊子上去的,不過是為了趙府的名聲罷了,心下一沉。
面上不滿意的回絕道,「莊子有什麼好玩的,我不去。」
房媽媽得了信趕過來,可知道梳枝在府裡的地位,也不敢冒然上前去說,見姑娘沒有應下,才鬆了口氣,這要是被送到莊子上去,在外人眼裡豈不是預設了這次姑娘也有錯?
「二姑娘,長輩子吩咐下來的,做晚輩子自是不能回絕,何況老太爺也是為了姑娘的身子著想,不然在院子裡呆半年,豈不是憋壞了姑娘。奴婢已經吩咐院裡的下人收拾東西,只等著姑娘收拾妥當,就上路了。」梳枝的眼皮一耷,面色不變,「二姑娘請吧。」
「別真拿我當傻子,不就是因為昨兒的事現在也要把我罰到莊子上去嗎?要是你們真容不下我,我自是回邊關去,不會留在這裡礙你們的眼。」趙元喜正愁找不到藉口,跳起來指著身旁的丫頭和婆子就吩咐道,「我來的時候也就你們三個,現在我回邊關,自然也要把你們帶回去,去收拾了東西,咱們現在就走。」
梳婆子慢慢抬起頭來,神情肅然,「二姑娘,大老爺和大夫人雖然在邊關,可這裡才是他們的家,二姑娘走到哪裡,最後都要回這個家。若二姑娘真這樣鬧下去,去的可就不是莊子,而是家廟了。」
「呸,老不休的,有你這樣跟主子說話的嗎?平日裡祖母給你面子,那是看重你,不是讓你一個下人來拿捏主子的,沒規矩的東西。」趙元喜罵了還不夠,還配合的呸了一口。
這哪裡是閨中姑娘幹的事。
梳枝暗下搖頭,這二姑娘看來是不出來了,可惜了模樣,不然也能嫁入大世家,也算是給趙府新增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