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鍾毅靠在床上拿著本書,身邊的小廝卻知道公子這頁書看了近一個時辰也沒有翻動過,心下微微嘆氣,那趙家的姑娘到底成了太子妃,現在哪裡是公子可以消想的。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太子府裡的許晴,聽到小丫頭過來回話說正院的燈熄了,不但睡不著,人也起來了,坐在榻上一個人傷心。
彩七白天被打了板子,又折騰到趙府,此時早就去歇了,值夜的丫頭是李習安後派來的,恭敬的侍立在一旁,也不多話,對許晴派了小丫頭去前面打探訊息也視而不見。
許晴卻知道她現在的一舉一動,這些人一定會告訴表哥,心下煩了起來,「我不習慣有人守夜,你下去吧。」
「錦秀還是等表姑娘歇下再退下吧。」錦秀神色不變,福了福身子。
「怎麼?我現在說話還不好使了?我再不是這府裡的主子,那也強得過你一個下人,退下。」許晴憤然的拿起桌子上的東西往錦秀身上捽去,錦秀不敢躲,硬生生的承下了,這才恭敬的退下。
許晴冷下,還不忘記對著錦秀的背影罵道,「連個下人都敢踩到我的頭上,我到要問問表哥,這是不是他的意思。」
錦秀卻根本沒有求情,直接退了下去。
許晴氣悶,想到正院裡表哥正在洞房,就捂著臉哭了起來,如果知道回來是這副樣子,她還回來做什麼?到不如一個人在外面,眼不見也不會這麼傷心,一時之間到是後悔回來了。
天色大亮,元喜醒來的時候,李習安早就走了,綠竹笑著進來服侍,「知道姑娘不習慣外人服侍,所以早就讓他們把東西備下,奴婢一個人進來服侍。」
「你也是成親的人了,總來的這麼早鐵牛那裡會有意見,日後不必來這麼早,我這身邊也不缺下人服侍。」元喜卻是真心為她打算。
綠竹嘟起嘴,「他哪裡會覺得我起的早,到是他天還沒有亮就天天去衙門,弄的比縣老爺還要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老爺呢,左右他都起來了,奴婢一個人也沒意思,就過來陪姑娘。」
「那你婆婆沒有意見?」
「婆婆是個開明的,到是罵了鐵牛幾次,說他吵醒了我,他只一個勁的和我認錯。」說起自己的夫婿來,綠竹的臉上滿是笑意。
元喜見了心裡也高興,只讓她在髮髻上插一隻釵,「多了我也不喜歡,不過你能與婆婆相觸的好,這也是難求的,有多少做媳婦的不能與婆婆處相的來呢,這樣日後我也便不擔心了,不然就你這個脾氣,我還真怕你受委屈。」
「奴婢是跟姑娘長大的,哪晨受得委屈。」綠竹挺了挺胸。
主僕二人說笑過後,就有下人擺了早飯,有了元喜昨天晚上的吩咐,早飯也簡單了,只有一清粥一盤包子,元喜也喜歡吃,就著鹹菜足足吃了四個才放下,還喝了兩碗的粥。
綠竹都嚇到了,「姑娘可不要積了活,到外面走走吧。」
「這幾天擔心母親也沒有吃東西,眼下到是有了胃口,一會兒你派個人回府裡看看夫人怎麼樣了。」元喜帶著綠竹出了屋一邊囑咐她。
「房媽媽已經回去了,說是怕夫人那邊也擔心姑娘。」綠竹抬頭看到走過來的人,臉上的笑收了起來,,「姑娘,是表姑娘來了。」
元喜早就看到了,「就是到咱們這來的。」
「怎麼又過來了?」綠竹對許晴是真心喜歡不起來。
「她來她的,咱們只管看著便罷了。」話音剛落,那邊許晴也近了身前。
「表嫂,原想著一大早過來給表嫂請安,只是昨晚夢魔了,才起了晚了。」元喜看她確實頂著黑眼圈,心下暗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過這副樣子卻是給李習安看了,一定會心疼的。
「你來的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