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分家,自然是這個家裡的人都該在才是。」曹老爺又制止住要下跪的兒子,「植哥,你不用跪了,今日這事前因後果我不用問也知道,你也不用整日裡誠惶誠恐的,這是你母親,不是什麼府裡的老太君,用不著害怕。」
曹夫人見老爺在兒子面前這樣貶自己,不敢說什麼,卻狠狠掃了兒子一眼,曹植見母親臉上的不喜,心下又是苦澀又是酸澀,他真的不明白這些年來他到底哪裡不好,小心翼翼的不敢惹 母親,甚至不讓她 費心,可最後還是討不得母親的歡喜。
罷了罷了,全當他沒有被母親疼愛的命。
坐回到椅子裡,曹家的二子曹木和獨女曹雪也來了,見到屋裡父母臉色不好,兩人問過安後小心翼翼的坐到左下首。
曹雪平日裡最受寵,多少有些主意,「大哥,是不是你又惹父親和母親不高興了?」
曹植的臉色一變,面白如紙。
曹雪還要說什麼,就被曹老爺打斷,「木哥,今日你幹什麼了?」
「父親,兒子在院裡看了一天的書。」曹木站起來回話。
他才年過十五,模樣一般,不過也透著一抹的清秀,可眼神很靈活,看樣子是個有心機的。
「既然在府中,就該知道你大哥在院子裡跪了一下午,怎麼沒有過來?親兄弟之間如此薄涼,我看你這功名不考也罷。」曹老爺的話一落,曹木的臉色就變了。
人直接跪到地上,「父親,兒子知錯。」
卻沒有找藉口。
曹木還是頭一次看到父親對自己動這麼大的火氣,心裡有些怕,卻也明白越解釋越錯,到不如直接認錯。
曹雪低著頭,沒有了進來時的那派輕鬆。
「你也不用拿孩子出氣,有氣只管沖我來,木哥正在備今年秋閨的事情,我為了不讓他分心,告訴過院裡的下人,任何事情都不得打擾他。」曹夫人在一旁幫兒子開脫。
「罷了,左右是要分家,以後怎麼樣我管不得,現在怎麼樣也不重要。你們母親說要分家,我想好了,你母親是不願看到你們大嫂的,說了你們大嫂就沒有她,這個府裡二人只能留一個,可是從古至今都有規矩在那裡訂著,祖產要傳嫡長,那麼你們就跟你們母親分出去吧,我跟著你大哥和你大嫂過。」
話音一落,屋裡的人都錯愕不已。
曹夫人更是沒有料到,「你把我們分出去?你不出去?」
「那怎麼分?把嫡長子分出去?留次子繼續祖業?」曹老爺反問她。
曹夫人被問的啞口無言,曹老爺又道,「我是要跟大兒子過的,可你說過你不能與大兒媳婦在一起,除非讓植哥休妻,植哥媳婦大著肚子,他自然不會休妻,那隻能你跟著木哥和雪姐分出去。這不是正如你所願嗎?」
曹夫人又是說不出話來,傻眼了。
她可以想到分出去之後,外面的人怎麼嘲笑她,木哥想尋一門好親事更不可能了,還有自己的女兒,還不知道被人怎麼編排。
曹木第一個反應過來,頭磕到地上,「父親,兒子不分家。常言說的好,人丁興旺,才是最大的福氣,兒子不求有多大的前程,卻知道家人在一起的快樂。」
「爹爹,母親只是氣話,您別往心裡去,您捨得我們,我們還捨不得您呢。」曹雪又偷偷往曹植身上掃一眼,「而且分出去之後,不明事理的定會指大哥不孝,趕母親和幼弟妹出府,父親是好心卻辦了壞事。」
曹老爺冷哼一聲,「這可是你們母親的意思。」
曹夫人看明白了,今日若是她硬氣到底,分出府去就是小兒子和女兒這輩子完了,若是不分出去,就得低頭,然後交出管家權,甚至再大兒子那裡再也威武不起來。
她捨不得小兒子的前程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