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生有一子,平日裡又會哄男人開心,趙玉尉多去她那裡,程氏心裡吃著醋卻也沒有旁的辦法,誰讓田氏太狡猾。根本抓不到她的把柄,今日自己當家做主,田氏自己撞上來,哪裡會輕饒。
趙元碗坐在一旁,看著田氏被兩個婆子架進來,移開目光,弄著手裡的帕子。
「夫人,你要給妾身做主啊,再不然二少爺就要被這些個下人給欺負死了。」不等程氏開口,田氏先哭了起來。
程氏冷笑,「噢?那你到要說說,我也想聽聽是什麼事。我這才當家幾日,下人就要踩到主子頭上去了,確實是我這個主母當的不好。」
話裡卻是嘲弄田氏也亂了規矩,打人打到主母院裡來了。
田氏可不在乎這個,她今日敢鬧就是不怕,「夫人,二少爺今天只早上吃了碗粥,中午的時候廚房又讓人送了粥,妾身聽說府裡有客人,就多問了一句沒有乾糧和菜嗎?那些丫頭就說乾糧和菜是給主子吃的,哪裡是給下賤的東西吃的。妾身是下賤,可二少爺卻是老爺的骨血啊,被個小丫頭說下賤以後還怎麼抬起頭來見人?奴婢氣不過就罵了幾句,那小丫頭就說連夫人院裡的塞青和娟紅都比二少爺金貴,妾身這才尋了來,要找夫人評評理,塞青卻攔著妾身,還罵妾身不知禮數。夫人,你可要給妾身做主啊。」
程氏聽了擰擰眉,「原來是這樣,不過是個丫頭,你也與她計較,豈不是貶了自己的身份?現如今外面是什麼樣你也是知道的,各家還能有點糧吃那就不錯了,乾的稀的只要能吃飽就行,今兒個響午還不是府中有客,這才做了些給客人吃的,剩下那點乾糧和菜我們也是沒敢動,只管著留給老爺用,既然勇哥肚子餓,就讓人去拿了給勇哥吧。」
說完,程氏又交代了娟紅一聲。
田氏暗下罵程氏耍詐,這府裡再窮也沒有到了只吃粥的地步,還把別人吃剩下的給勇哥,根本就是拿他們母子當狗對待。
偏老爺此時不在府中,田氏只能認下這口氣。
等田氏一走,趙元碗不由得擔心,「萬一她跟父親那裡編排母親怎麼辦?」
「怕什麼,這幾日搬過來咱們可不是都在吃粥,你父親也挑不出理來。」剛搬過來,廚房沒有用好,每日裡只能吃些粥,餓的時候,程氏都讓人做些點心備用著。
這些點心田氏那邊自然是沒有。
趙元婉不認同,「不過是些吃食,母親想找她麻煩自可尋別的,何苦從這裡動手,到顯得小家子氣,父親向來看中勇哥,到時因為這件事情責罵到母親身上來,得意的豈不是田氏那邊?」
「我只恨當年讓她鑽了空子,不然怎麼會有個庶子出來跟你大哥爭家產。」程氏沒有時間想這些,「你也回去吧,我還要處理二丫頭的事。」
趙元婉也沒問,這才起身回自己的院子。
程氏則叫了塞青進來,在她的耳邊低語一番,塞青點點頭,拿過程氏給的十兩碎銀子轉身退了出去。
夜色下,趙府的一處小角門,被人從裡面開啟,有兩道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一晃就消失在角門的門口,月閣院裡,元喜正拿著一本雜記看著,上面記載的都是遊記和一些州縣的特色和天氣,上一輩子元喜極少看書,如今看了這個到覺得很有趣。
綠竹坐在床尾做著棉襖,「姑娘,這麼厚的襖子,比咱們在西北的還厚,京城裡能用上嗎?」
「有備總是無患。」元喜頭也沒有抬,「天色不早了,明日再做吧,你也下去歇了吧。」
綠竹收起最後一針線,「那奴婢就去歇著了,姑娘也早點歇著。」
把做了一半的棉襖和針線收起來,綠竹才回廂房去歇著。
四下裡靜靜的,人的耳朵在這的時候就格外的敏感,燭火一爆,元喜的心就是一亂,有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