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天氣,雪後的瀞靈廷上空那皓潔的月吸去了函月的視線。
她握住手中的茶杯,這樣的月光下可以看清杯裡的茶葉從一粒粒慢慢展開到完全舒張的全過程。
每流逝一小時,生命的一部分好像就跟著消失。
她目光平靜看著她的兄長。他喝酒,並且大醉。
那個女子承受不了靜靈庭巨大的靈壓。那個像櫻花一般的女子太脆弱了。
緋真太柔弱。她甚至不如普通的整。明知道結果,哥哥還是決定將她納入庇護之下,而她也義無反顧而來。和那樣柔弱的她在一起的哥哥是幸福的,那是讓他覺得心是自由的地方。他保護她,珍惜她,讓她不受傷害。他為他撐起一片天空。只因在她眼裡,他只是他。
她也是幸福的。她給他愛。被愛,被守護,被寵溺。
可他不僅僅要守護她。他還想和她一直在一起。
為此他們都付出了貪心的代價。
哐當——酒瓶碎裂的聲音。
朽木函月小心翼翼拉開白哉,將碎片收到一旁。然後又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他,她發現那雙墨一般的眼睛竟然帶著紫色,如緋真一般的紫色。那麼哀傷的顏色。
她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灰紫色的眸子望向那幽靜的女孩,心神俱碎的男子幽幽開口,“娃娃,不要離開我。”
少女的銀髮披散在身上,她盯著他的眼睛,她說“好。”
於是從那天起,朽木函月學會了不強求,不奢求。
如果一開始就拒絕了幸福,那麼之後就不會有失去的傷痛。
從那天起,朽木函月只追隨強者。
強大的人才能反抗死神的刀鐮。寧可愛人將自己殺死。也不要一個人孤單的獨活。
也是從那天起,朽木函月想要變強。
只有強者才可以扭轉命運的巨輪。
願為他而逆天。
或許,玻璃水晶的城堡已經住不下曾經的洋娃娃了。
冬日裡的梅花已然綻放,傲視風雪,不畏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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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變了。”那是回到學校後零對我說的一句話,“你哥哥還好麼?”
我看著她漂亮的綠眸,輕輕吐字,“他死了。”
朽木白哉已把他長期被家族壓抑而僅剩的熱情,全奉獻給了一個女人,也隨著那個女人的身故而埋葬了。
他的笑容他的溫柔都已經消失不見。
他死了。
“今天瀞靈廷導報的標題是什麼。”不想再繼續那個沉重的話題,我沒等零開口就問道。
修兵撇了一眼前排的男生,借過了報紙,“等等,‘傷逝的櫻花——朽木緋真’。”
一旁的零從他手裡拿過報紙翻了幾頁,想找些輕鬆的話題,“函月。恭喜再次榮獲‘瀞靈廷最想成為的女生’。”
我“嗯”了一聲,“還有最想詛咒的。”
“不,最想詛咒的不是你。是你大嫂。”修兵輕輕搖頭,語調平穩。
零連忙開口,“也是,你看緋真,把好好的瀞靈廷白金貴公子整成了一二手貨不說,還連帶附贈了面癱效果。”——把他的移情別戀變成了不可能的任務。
這句話零沒有說出口。
“謝謝零,我知道你想讓我開心,但我真的笑不出來。抱歉。”我一手捧住臉,無力的搖了搖頭,輕輕嘆了一口氣,“我要變強。”
一旁的修兵瞭然地把我拉進懷裡,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柔聲問,“要我們陪你去劍閣麼?”
“不用了。我可以。”說著,我又用力的擁了擁零。“番隊實習見。”
朽木函月一個人向淵劍閣走去。
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