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們,推她一把。”前面是懸崖還是通途,那便要看她的造化。
痴痴望著鏡中的女人,口中含笑,眼底無情。有誰還記得她二八年華時也是一個單純可愛的小姑娘。
琥珀說道:“她若是真有了孩子怎麼辦?”
紅唇一張,吐氣如蘭,“那,便是我的死期。”殺她的肯定是她那個滿口仁義道德的哥哥。只是,怎麼會有孩子?他那般的一個人,怎會讓王嫣生下他的孩子?
哥哥,你這一局可真是滿盤皆輸。
九月十六,宜動土,宜出遊。皇甫覺便定在這一天御駕北巡。
未央宮裡,玲瓏帶著一群小宮女一遍一遍查著要帶的東西。瓶瓶罐罐,衣衫首飾,收拾了六個大紅銅皮鑲包邊銀的大箱子。
燕脂這幾日神情懶懶,只愛窩在短足貴妃榻上看書。移月怕她看書久了,傷了眼睛,便愛逗她說說話。
有一次,只她二人在書房。移月神情肅穆的對她說:“娘娘,玲瓏移月兩位姑娘也大了,你可有什麼打算?”
燕脂放下書,先是詫異,隨即默然,“你看出來了?”
移月點點頭。燕脂一笑,“沒事的,我已經讓哥哥為她挑了幾戶好人家,北巡迴來後,就讓她出宮。”
移月欣慰的笑笑,就不再言語。深宮之中,並不鮮見被親近的人從背後捅一刀。而從裕王府回來後,梨落的表現已太過反常。
她不愛在燕脂面前伺候,每天不是出去,便是在院子待著。也不是以前那個愛說愛笑的性子,眉宇之間總見鬱色。
最讓人擔心的是,她對皇甫覺太過奇怪的神情。
移月在宮中呆久了,見多了宮女借主子上位的事兒,她只是以為梨落是對皇甫覺起了心思。她不知道,她猜測的與事實大相徑庭。
燕脂在午睡時,還在朦朦朧朧的想,應該怎樣找梨落談一談。她隱隱約約能明白她的心事,只是一直抗拒和她談起。那段回憶只能在最寧靜的時候悄悄浮現,只屬於她一個人。
他是她的葉子,她是他的胭脂。永遠是兩小無猜的年紀,永遠是兩個人的世界。沒有猜忌,沒有背叛。
只是還未等她找到合適的時機,晚上便發生了一件事,讓她沒了心思,以後就再也沒有了機會。
胭脂已經卸了妝,正拿著小銀剪挑燈花。移月急急進來,“娘娘,溫良媛來了。”
燕脂一怔,忙整衣出去。
果然是溫如玉,只是她卻做了宮女打扮,梳了圓髻,穿著立領葵花折枝的上衫,外面繫了石青色的素面斗篷。斗篷寬大,遮住了腹部,從後面看,真的像是普通的宮女。
她的臉色有深深的倦意,見燕脂出來,依舊端莊行禮,“如玉冒昧,深夜求見,擾了娘娘清靜。”
“這是怎麼了?”燕脂一驚,忙上前扶了她的手,中食兩指順勢搭在她手腕上。探知她脈象平和,心下稍定,方才開口問道。
溫如玉只望著她,眼中忐忑,輕聲問道:“娘娘,您可是要隨皇上北巡?”
燕脂點點頭。溫如玉眼中的神采頓時暗淡下去,歸於虛無。她低低一笑,斂目望下,“娘娘這一走,可就看不到如玉的寶寶出世了。”
燕脂只覺她這一笑神情無限蕭索,心下暗暗揣測。先柔聲說道:“還有幾日呢,聖旨還未下。本想明天就去看你,你這樣晚上急急的跑來,怎麼就不顧忌孩子?”
溫如玉眼圈一紅,欲言又止,只是說道:“我也是傻了,聽聞娘娘要走,心下掛念,急急的就來了。”
燕脂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如玉,你我相交一場,若有事,就對我直言。”
溫如玉臉色一白,抓緊了她的手,“娘娘,您別走,好不好?”
燕脂沉聲說:“如玉,你在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