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揭過去了,因而都極其失望。但皇帝陛下已經一再申明瞭他的決定,大夥也不好再出頭自找沒趣。懶懶地恭維了一聲“陛下聖明!”然後便將目光轉向了重新開啟的大殿門口。大夥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目送宇文述父子互相攙扶著離開,緊跟著,便看見幾名衣甲上沾滿血跡的將領大步走了進來。
“臣屈突通(獨孤林、堯君素…)參見陛下,臣等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屈突通等人快速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站成三排,對著楊廣肅立抱拳。
“諸位千里來援,一洗朕被困雁門之恥,何罪之有!”楊廣從御案後站起身,快步上前攙扶。“朕就知道你等不會負朕,朕,朕可把你等盼來了!”說到最後,他心情激盪,話語已經有了些哽咽。
“陛下乃我大隋天子,豈容外人冒犯!”屈突通又躬了躬身,回應。他身上穿的還是上陣殺敵時的重鎧,一動之下,甲裙上金屬片鏗鏘有聲。金殿內原本極其壓抑的氣氛一瞬間便被其坦誠的話語和甲冑聲襯托得雄壯起來,所有人為之精神一振。
“好,好,朕乃大隋天子,豈容外人折辱!”楊廣毫不避諱地擦了擦眼角,回道。“有你這麼說,朕即便再被多困些日子也值了。我大隋,我大隋…。”
“我大隋寸土不容外寇窺探!”站在最後一排的羅士信不通禮數,見楊廣一時想不起來詞,膽大包天地替他接上了下文。
“對,我大隋寸土不容外寇窺探!”楊廣揮了揮胳膊,彷彿把連日來所有陰影全部揮出了宮門。臉上帶著欣慰的笑,他快步走到後排,“這位想必是羅士信,朕的書房裡有你的畫像。這位是秦叔寶,朕也命人畫過你的像。這位小將軍…”他的目光停留在李世民臉上,覺得萬分眼熟,卻想不起自己幾時見過一名如此年青的貴胄子弟。
“臣唐公李淵次子李世民見過陛下,臣甲冑在身,無法行三叩之禮,請陛下恕罪!”李世民趕緊躬身下拜,自報家門。
“你是表兄家的二郎?”楊廣楞了楞,隨後非常不和時宜地敘起輩分來。
“侄兒世民拜見叔父!”李世民何等聰明之人,知道楊廣此刻想必是死裡逃生喜歡得有些糊塗了,趕緊出言替他解圍。他父親李淵和楊廣是姑表兄弟,所以這聲叔叔叫得理所當然。並且李世民先已經行過君臣之禮,此刻再敘叔侄之誼,也算先公後私,事後有人即便想找茬,也從他的行為中挑不出什麼錯來。
“好,好,沒想到你都這麼大了!”楊廣托起做勢欲拜的李世民,連連點頭。這一刻他忘記了自己多年對李淵的猜忌,心中湧起的只有被親人所掛念的溫暖,“你父親近況如阿,他跟你一同來了麼?”
“啟稟陛下,接到勤王令時,家父正奉命在率軍剿匪,來不及回撤。所以特命我帶領太原城內所有能調動計程車卒,前往雲老將軍麾下效力!”李世民唯恐楊廣挑剔自己的父親沒親自前來救駕,小心翼翼地解釋。
楊廣因為宇文家的事折騰了大半夜,此刻稀裡糊塗,哪還顧得上從別人身上挑刺!放下李世民的胳膊,他的目光又轉回到了第一排的幾個將領身上,左驍衛大將軍屈突通,輔國將軍獨孤林,齊王楊暕。“我兒一路辛苦!”他用雙手扳了扳兒子的肩膀,嗓音一點點變冷。
“父皇受驚,兒,兒臣救援,救援來遲,請,請父皇恕罪!”楊暕被父子之間很平常的一個親密動作嚇得一哆嗦,流著眼淚奏道。
自從太子死後,他們父子已經相疑多年。按長幼順序,楊暕現在是理所當然的皇位第一繼承人。但楊廣對自己的這個略有些窩囊的兒子素來不喜歡,所以遲遲沒再立太子。時間久了,楊暕唯恐表現過於強勢擋了其他